螞蟻一樣密密麻麻啃食她的心臟,相貼的吐息,唇齒凝固冰涼的刺感,欲伸又退的舌,都像是有第三人的摻入而附加了令人血液停流的震悚。
梁穗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矛盾和突兀。
心跳很急,氣息逐漸在宋長恆的桎梏里紊亂,她忽然緊上了齒關抵擋入侵,在他呆愣的片刻,她一把推開他胸膛。
四目相視,梁穗猶如打了一劑全麻,沉默著喘氣,眼不敢閉。
兩秒後迅速往後看,迅捷地找到那排樹,順延至下方的車,窗面何時已經關上了,朦朧倒映街頭光景,不見內里。
梁穗晃蕩不平的心情得到緩和間隙,卻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揪緊了衣角,宋長恆拉住她時,她回頭嚇得肩膀直顫。
「看什麼呢?」宋長恆要往她剛才找的方向看。
梁穗眼疾手快拉他轉向另一邊,「我們走吧。」
聲音都虛著,宋長恆看笑,她臉皮是薄,安慰說:「怎麼嚇成這樣?」他看了看周圍,「害羞?」
梁穗說句話都困難,嚇壞了,宋長恆還在一個勁以為她害羞,偏要拉住她先哄好了:「賴我,下回一定找個沒人的地方親你。」
她頭不敢回,兩隻手都攬上他的臂彎,催促似的,托著他先往前走:「你送我回學校吧。」
……
小情侶並肩遠行的背影化在窗面上,如蒙厚霧,他們越走越快,越走越遠,從一個小點,變成更小的小點。
這一整個過程,陳既白的視線分寸未移,也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女生不知所措的一系反應,倒依然像個欣賞傑作的始作俑者。
卻再也沒有半絲愉悅,除了沉抑,就是撲面的冷淡。
那個小點很快被近景替代,辛弛去把他妹從練舞房領出來了,路邊壓根不用找,他這輛硬頂DB12一眼醒目,對比其他還真算挺低調一個款。
車窗玻璃被敲響。
辛黎叫他:「陳既白?開門兒啊,一會兒去哪吃飯?」
這人卻不應聲,將支在窗沿的肘放下,掌心裡摩挲幾根指節,幾秒後落下了窗。
入目一張側臉,那兄妹倆都愣了下。
框進車內後視鏡上的眉骨凌厲突起,微闔的眼神極冷,斜向他們:「有事兒,走了,等會兒叫人開輛車來接你們。」
話落,辛黎只來得及喊叫他的名字,車子利落啟動,倒退著移開車位。
「什麼意思?你不吃了?」辛黎還衝他車屁股追了兩步,氣憤難平:「那你他媽也不能把我撇下啊!」
「他發什麼神經?!」
莫名挨了一嗓子還懵著的辛弛更慘,攤手:「這我哪知道。」
「還有,」辛黎凝眉喘粗氣,慍惱地像在責問他:「我都看到了,他今天代課是怎麼回事兒?」
「這——」
「別說不知道!」辛黎叉著腰,激憤得不得了,威脅她哥:「你敢忽悠我,我就告訴爸爸你把陳既白綁著幫你做生意的事兒!」
「那怎麼能叫綁?」辛弛瞪眼跟她較勁了:「那他媽是好兄弟搭幫助力,你小女孩懂什麼?!」
「好,我不懂,」她點頭,轉身就走,「那你就看爸爸會怎麼懂。」
「辛黎!」他一把拉過她一條臂,大過她的力道拽至身前。
辛黎當場被他的兇悍嚇到,好像從沒有哪一次見過哥哥這麼認真的犯凶,惱怒之餘,甚至委屈,眼裡有淚光擠出來。
辛弛當即語塞看著她,良久,無可奈何地嘆了聲氣,「聽哥一句勸。」
「別追著他跑了。」
-
梁穗剛到學校就接到了室友來電。
圖書館也占不到位了,緊要關頭哪哪兒都爆滿,裘欣索性拉柯冉去咖啡廳坐著了,開始就給梁穗發了消息問吃了飯要不要過來,梁穗被宋長恆送到校門口,下車後才回了消息,對面call了個電話來。
梁穗去上課時就把一堆複習資料備好了,這會兒拎包直接過去。
上周還有個presentation作業要交了,柯冉緊急拉梁穗來救一下,一見她跟求神拜佛似的。
裘欣去給梁穗點喝的,柯冉就觀摩起她做好的ppt蹭著她大恩不言謝:「我的穗穗啊,沒有你誰還那麼寵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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