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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岐送過來的丫鬟自然不止桐心一人,除了掌管貼身內務的桐心,還另有兩位外院伺候的丫鬟。

考慮到內宅諸多不便,徐公公還特意點了兩位經驗老道的嬤嬤。

如此一來院子裡驟然便有了六人常住,好在許鶯鶯新搬的擷芳院地方夠大,哪怕再住幾人都不覺得擁擠。

一夜之間從淒風苦雨的荒園換到暖如春日的擷芳院,許鶯鶯連著幾天都覺得身在夢中,恍恍惚惚的過了好幾天,才勉強適應了事事有人照顧的日子。

連著幾天天氣都陰,這日下午好不容易出了太陽。

擷芳院裡種的是四季常青的黃楊木,哪怕在冷冬里葉子也翠綠。

許鶯鶯穿著身鏤金藕粉狐皮大襖站在廊下遠眺,瞧著金燦燦的日光透過樹隙落在院中的花崗岩石桌上,忍不住轉頭:

「桐心,去屋裡取些紙筆來吧。」

桐心動作麻利,很快取來一大沓白宣紙並筆墨。

許鶯鶯抬手接過宣紙,掂了掂重量覺得差不多,就拉著桐心一道在院中石桌旁坐下,將筆墨紙硯放好做了個簡單的書案。

桐心一頭霧水的陪著許鶯鶯坐下,生性嚴謹的她下意識勸道:

「娘子,外面天寒地凍的,屋裡有碳火,有什麼東西不如回屋去寫。」

許鶯鶯一邊磨墨一邊笑著搖了搖頭:

「有太陽曬著不冷,況且屋裡的碳火悶人的緊,本來做帳本心裡就煩,得選個舒坦的地方才行。」

桐心第一次知道許鶯鶯還會做帳本,忍不住有些好奇:

「娘子不止讀書識字,竟然還會做帳?」

她們這些下人幹的是伺候人的活兒,除了貴人身邊備受信賴的管事嬤嬤,一般丫鬟都不讀書識字,更別提做帳本。

面前這位許孺人明明也是宮女出身,竟然都會。

許鶯鶯笑著頷首:「入宮前在家裡都學過的。」

能教女兒讀書識字的家裡,條件總不會太差,這樣的人家一般不會捨得把女兒送去宮中伺候人。

桐心敏銳的意識到許鶯鶯入宮另有隱情,識趣的止住了話不再深問,又看她興致勃勃地磨墨也就不再掃興,隨她在院中折騰。

那邊正院,封岐又連著處理了三天公務。

平江府那邊近來新從闍婆進了一批貨,本來已經打好了招呼,偏生因著兩浙官員調動,上海鎮的海運忽然換了人。

新官上任三把火,貨物便卡在了入港口進不來。

平江府急用貨物,港口卻遲遲不出通關文書,負責人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將消息遞了上來,請封岐暗中斡旋一番,看看能不能儘快將貨物送到。

封岐這幾天都在忙著斡旋各方,不眠不休忙了幾日,終於將一封通關文書加急送往平江府。

待到負責傳信的侍衛背影消失,他緊繃了好幾日的肩膀終於鬆懈下來,疲憊的靠在圈椅中抬手捏了捏鼻背。

一旁伺候著的徐公公瞧見封岐眼中又冒出了血絲,累的連話都不想說,忍不住有些心疼他辛苦。

可封岐脾氣執拗,徐公公向來勸不動他休息。

苦惱的磨著墨,徐公公瞧著手中不停轉著圈的硯台出神。

閉著眼休憩的封岐冷不丁出聲:

「這幾天擷芳院裡,許孺人可還安穩?」

徐公公磨墨的手頓住,眼神驟然亮起,心裡有了主意。

擷芳院中,許鶯鶯專心致志的端坐在石桌前,落筆成書。

雖然這些年碰筆墨的機會少之又少,但得益於從小爹爹的嚴格管教,即使乍一上手有些生疏,她也很快找回了往日習字的手感。

健筆如飛,許鶯鶯飛快的整理起了將自己的身家積蓄。

一個時辰後,她看著終於大功告成的帳本,滿意地笑了起來。

仿佛冬雪

消融。

特意叫下人不要通傳,靜悄悄到來的封岐猝不及防瞧見少女笑盈盈的瓷白側臉,原本大步流星的步伐微微頓住。

許鶯鶯自顧自開心,沒有瞧見他。

少被人忽視,封岐劍眉微挑,在桐心欲言又止的表情中緩緩來到許鶯鶯身後。

高興自己的字並未退步太多,許鶯鶯喜滋滋的準備裝訂帳本,忽地聽到低沉的男聲響起,距離近的仿佛貼在她耳畔說話:

「你還會寫字?」

許鶯鶯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手裡的東西差點毀於一旦。

好在封岐眼疾手快的奪了過來,冷淡的看著許鶯鶯被嚇得跌回石座中,撫著胸口要哭不哭的望著他,有些不解這有什麼好哭的。

這女子是否有些過於嬌氣了。

只要一受驚就想哭,許鶯鶯癟了癟嘴強行壓下淚意,摳著手心的軟肉與封岐問安:

「妾身給三殿下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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