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黃貞貞低下了腦袋,「我根本無法保護我的孩子,也保護不了自己,而他。」
「所以啊,現在你得帶領你的姐妹反抗起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齊鯨懂得這個道理,「不然你們會被這個家吞掉的。」
「說起來很難,其實做起來也很難。」黃貞貞又何嘗沒有想過,「我們實在沒有辦法,脫離家庭,逃離了家庭,我們活不下去的。」
「我是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理念很好,現實很殘酷,齊鯨說,「認為你們只要反抗就能得到好結果,其實有很多因素和考量,你們身不由己。」
「但是我會努力做的。」黃貞貞望著窗外,「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好,我不想變成像我姐姐那樣的生育機器,我不要麻木,我寧可去死。」
「死。」看起來死好像是一個解脫的好辦法,生命很重要,齊鯨在想如果是他,他會怎麼選擇,「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黃貞貞:「我不知道。」
齊鯨也不知道。
事情完成之後,出了她家的門,他和夥伴們分享了他們的談話。
「如果是我。」把自己放在黃貞貞的處境上,麥歡在努力解救自己,「逃離家庭,可一個身無分文的女人,又是在如此混亂的棕城,活得下去嗎,難保不拖入灰色地帶,而在家裡淪為一個麻木的生育機器,好像無解,死亡是她們的反抗,可是生命都沒有了,還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說啊,他人的生活,好像旁人插不了手。」齊鯨明白了一個重要的道理。
「才知道啊。」艾山青早已看透一切,「尊重他人命運,你不可能把世界上所有可憐的人都拯救完。」
「但,起碼可以拯救身邊*的人。」齊鯨做不到冷眼旁觀,「現在確定孩子在白城了,我都忘了我們公務員的身份,直接查新生登記就不是了,現在出生率那麼低,一查一個準,通知一下白城的警局,人口普查。」
「你以為那麼容易啊。」艾山青何嘗沒有想到,「找到了又如何,你以為拿得回來嗎,怎麼證明這個孩子是黃貞貞的,還有別人花了錢怎麼可能會吐出來。」
「也是。」走在大街上,齊鯨雙手抱著腦袋,「我去偷出來。」
麥歡斜眼看他:「真有你的,治安官帶頭偷竊。」
「咋了,本來就是買來的孩子,這是人口販賣,我是把孩子歸還到她母親身邊。」齊鯨說變就變,一套夜行衣上身,然後戴著黑色臉基尼面罩。
「哈哈哈,這樣真的有點鬼鬼祟祟。」麥歡捂著肚子笑。
齊鯨馬上變了回來:「走吧,去白城一趟,去警局找熟人,看看有沒有辦法。」
黑城的身份就是好使,一身黑色連體制服,誰看都要敬畏三分。
這就是來自上級的壓制。
麥歡略微有點擔心:「我們誰不認識這樣真的能行嗎?」
來到警局門口,齊鯨壓根沒當一回事:「這還不好辦啊,又不需要認識人。」
麥歡:「每個警局之間其實都是獨立的,而且三城的話一城壓著一城,黑城雖然說很高貴,但是其實私底下其他兩城都討厭黑城,覺得我們傲慢不可一世,不就是出身好了一點,其實都是草包,我們過來的話,他們可能都不理我,而且怎麼找他們啊。」
齊鯨指了指嘴唇的位置:「請問這是什麼?」
麥歡:「嘴巴。」
「是啊,有嘴還怕什麼。」齊鯨頗有信心,「我有一張嘴,走遍天下都不怕,看我的。」
鑑於前車之鑑,麥歡提前做準備,估計又是什麼搞怪的大動作。
齊鯨隨後一掏,憑空變出一個紅色大喇叭,對著警局大樓就是喊:「喂喂喂,親愛的觀眾朋友們,現在是小鯨魚頻道,現在插播一條新聞。」
麥歡還是感覺到震驚:「這樣也可以嗎?」
「可以。」艾山青從剛開始的不公平到有點享受,畢竟存在理論之外的方法總是能帶領他們走捷徑,能省很多事,「等著吧,我們可以偷會兒懶。」
「我有三個朋友走丟了,他們呢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但是一提到我小鯨魚的名字,他們肯定都知道,拜託大家都行動起來,對著旁邊的人問一句,嘿,你認識小鯨魚嗎,如果認識,請馬上把他帶到我身邊。」
「謝謝,有獎勵哦。」
「防止有的人沒聽到,現在重複一遍。」
麥歡看到有一穿著白色制服的陌生男人,看臉色相當不悅,她往後看了一眼逃跑的路線:「完了,他們出來不會是來轟人吧,說我們擾民,有點丟臉啊,朋友們。」
「嘿嘿。」
有人來就好,齊鯨還怕沒有人來呢,他上前攔住他:「請問這位小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