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時間裡,池柚白再也沒有回過房間,鹿茸自己拔了針,想去給自己做點吃的,但他虛得完全站不起來,只好忍著餓在床上躺著。
迷迷糊糊睡著後,他似乎做了個夢,夢見母親,母親跟他說:選擇是你的,如果不開心就離開,捨不得就再爭取一下,前提是他心裡有你。
鹿茸是被樓下的聲音吵醒,醒來睜著眼看著天花板,腦子裡想著的是:他心裡有我嗎?
他感覺到池柚白心裡應該有他,但有多重,會不會比池家的安排重,他就不能確定了。
他沒有家,感受不到家的重要性,但池柚白不一樣,所以就算是池柚白為了池家跟他離婚,他也不會責怪池柚白。
鹿茸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直到房門的門被推開,池柚白端著一碗粥走進來。
「醒了就起來喝點粥。」池柚白語氣不太自然地說。
他將還冒著熱氣的粥放在床頭柜上,在鹿茸欲要開口前打斷他:「先把你的病養好,其他的事情晚點再說。」
鹿茸抿了抿嘴,沒再說話。
他剛端起碗,就聽見池柚白說:「我今晚還有戲要拍,馬上要回劇組,我會讓顧元煥過來照顧你,李遇的電話發到了手機上,也給顧元煥發了,有任何不舒服就給他打電話。」
安排好一切,池柚白轉身就往外走,轉身的那一刻,鹿茸好像瞥見他手指貼著什麼,但沒看清他人就已經走了。
鹿茸一碗粥沒有任何味道的白粥喝完,顧元煥也到了。
「柚白哥說你發燒了?」
顧元煥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奇怪,似乎有話要問,到最後都一個字都沒有說。
看到鹿茸點頭,他瞥了眼床頭柜上的空碗,用一杯溫水把碗換走了,再回來時是手機充電器:「你要不要先給手機充上電,陸佳姐找不到你。」
聽到這話鹿茸才意識到他昨晚剛到墓地沒多久手機就沒電了,他把手機遞給顧元煥,同時問:「她找我做什麼?」
「《我敢唱》那邊停播一周,她要把這個變動告訴你,不過我已經幫你回復她,她聽說你發燒還想過來看你。」顧元煥把手機充上電,邊說,「但我替你拒絕了。」
鹿茸鬆了口氣,其實他不太習慣別人來給他探病,他覺得挺不自在的,況且他只是發燒,不是什麼重病。
顧元煥拉了旁邊的椅子過來坐在床邊,直勾勾盯著他。
「池柚白讓你過來看著我,應該不是讓你坐在我面前盯著我看吧?」
顧元煥並沒有接下他的話茬,而是問他:「你知道柚白哥昨晚在哪裡嗎?」
沒等到他回答,顧元煥又繼續說:「在你那個小破出租屋裡,他在那邊待了一晚上,給所有有你聯繫方式的人打了電話,要不是礙於你公眾人物的身份,他可能已經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