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聽著都激動，「我看你還能再養一些雞鴨鵝，這麼大一塊地方，不養點東西浪費了，還有豬！搞個豬圈多好！」
林琴沉思著點了點頭，「還別說，他們疍家人都在五篷船上養豬，豬養在船艙下面，我見過幾回，文軍以前沒養，我也沒心思想，現在倒是可以考慮。」
養豬特別臭，但他們就養三四頭，味道不會很大，把豬圈弄遠一點，還能整個漚肥池，家裡的莊稼都能用得上。
最主要的是這麼一操作，家裡來年日常吃的都不怎麼需要花錢了，甚至還能賺一些，他們打漁還有批發海鮮賺的錢可以全部攢下來。
越想林琴越覺得這個計劃可行。
只不過這麼一來還得打井，畢竟整座島四面都是山，取用南溪的水不方便，打井的話就簡單了，裡面一個外面一個，裡面那個井專門用來灌溉，外面的井弄好連接水龍頭，用水更方便。
有了主意，林琴幹活越發賣力。
等飯菜做得差不多了，林英趕緊去招呼孩子們過來吃飯。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四個孩子玩得一身埋汰，新衣服都被折騰成舊衣服。
林英氣得抄棍子。
林義趕緊護著，「大過年的你幹啥？找不痛快啊！孩子想玩就玩，髒了我來洗！」
林英特別無語，「爸，你寵孩子也得有個度，哪能這麼縱容！」
林義懟得理直氣壯，「丫丫和平安我就這麼養的，看看兩個孩子多好！你少說我！」
在林義護犢子下，四個孩子有恃無恐，洗了手，坐上桌。
一隻雞一隻鴨，正好四個大腿，一人一個，大人不會去跟孩子爭。
朱福根和李蘭看見一桌子肉，那叫一個激動。
「姑丈，我們家過年就是一盤子肉，還有一鍋蒸蛋，肉沫炒鹹菜，再蒸個乾飯，我媽還會做點芋子飯，也就這樣了，可不像你們雞鴨魚肉，這麼全乎。」
林琴給李蘭和朱福根夾了兩大塊雞肉鴨肉，「那就多吃點，這雞鴨是你們表姐帶來的，我們家的養得不夠大，我爸捨不得殺。」
李蘭完全能理解，「我們家的就算養大了也不能殺，得留著下蛋。」
林英連連點頭，「誰家不是這樣？我呀也就過年回娘家能這麼大方一回，平常我家兩個孩子想吃點肉還得去求他們奶奶，我看著別提多窩火了！還是趕緊蓋房子分出來自己過省心。」
林琴深以為然。
這頓飯一直吃到下午才結束。
李蘭回房間跟朱福根說了超生罰款的事，「五百塊，就算把咱全家的家當賣了都不一定有，這個錢咱根本就交不起。」
說著她眼淚就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朱福根喝了點酒，雙頰熏紅，目光迷離，拉著李蘭坐到身邊，「孩子還沒生，你擔心這麼多幹啥？要是這胎就是兒子，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萬一要還是姑娘，實在不行就抱給人家養了，咱哪裡家家戶戶都是這麼幹的！」
沒來市區之前他也是各種擔心，來了之後，見識了市區的繁華，他倒是有了主意，要是生了女兒就給孩子找個家境富裕的人家收養，好歹也比跟著他們強。
李蘭怔愣了下，抓著衣角，咬著嘴唇說道：「福根，你說我們要是生了姑娘能不能給表妹養？你看她家這麼有錢，住的好，吃的用的也好，主要是他們兩口子沒有自己的孩子，我們的姑娘給他們不正好嗎？」
朱福根瞬間就沉了臉，低聲喝罵，「做什麼白日夢呢！人家兩口子有兒有女，就算再生也肯定要兒子，人家又不是不能生，養咱姑娘幹啥？
再說了，還有我姑丈看著，你敢動這個念頭他就敢把孩子給你送回去，到時候超生罰款是不用交，你一定會被拉去結紮！」
李蘭被嚇了一個激靈，果然不敢再想了，心裡多少有些可惜。
因為暫時沒有更好的法子，再加上南嶼不是林義家，而是林琴家，出入不是很方便。
兩口子在南嶼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坐著班車回去了。
臨走前陳文軍還給他們準備了不少魚蝦。
林英一家則繼續留在南嶼。
林義送他們去坐車，替他們買了車票。
大過年的，車站到處都是扛著大包小包的人，林義在裡頭各種擠，好不容易才幫著朱福根兩口子把行李弄到車上，剛一轉身就碰到從另一輛客車上下來的洪偉民夫妻。
洪偉民是林義的大姐的兒子，這個大姐早年間送給人家當童養媳，過後就沒再回過上林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