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就要拉著謝宴起身往外,才以御林軍疏忽為由結果了刺客事情的皇后怎麼能讓她去,頓時斥道。
「好了!」
被蘇皎鬧了一通她頭隱隱作痛,回頭看了一眼不爭氣的徐公公更是心口一堵。
「拉下去打四十大板!」
徐公公剛要再求饒,被皇后瞪了一眼,只能哭天喊地地被侍衛捂住嘴拉了下去。
折了這麼多刺客也沒成事,還差點讓蘇皎抓住了辮子敗壞她仁慈寬和的名聲,皇后瞧著蘇皎哭了半晌卻沒一點淚,咬牙欲要發作。
「皇子妃,你……」
「臣妾自得知殿下昏迷,一直守在身側,母后寬仁掛念殿下,臣妾也定會盡心侍奉,天寒雨急,母后前來永寧殿辛苦了。」
皇后話才開了個頭就被蘇皎噎了回去。
她又瞧了一圈,謝宴好端端的,蘇皎也從頭到尾句句為她,皇后尋不到理由,硬生生將這口氣噎下去,丟了一句好生歇著黑著臉離開了。
一群人離開,永寧殿內頓時空曠下來。
蘇皎將眼淚一收,心中暢快了些。
前世這徐公公沒少借著皇后的名頭給她使絆子,今兒可算讓她逮著機會收拾了一回。
鼻下的人中穴還隱隱作痛,謝宴略冰涼探尋的目光才落在蘇皎身上,便聽見她問。
「殿下方才到底是怎麼暈倒的?」
她才不信自己隨手砸的劍能把謝宴砸暈了,這罪她不背。
本要問罪的謝宴被先發制人,一時陷入沉默。
年輕俊美的男人一身紅衣,面若冰霜地沉默著,然而在蘇皎看不到的角落裡,他的手輕輕扣在床沿,眉頭打成死結。
想起自己暈倒的原因,謝宴說不出口。
昨晚永寧殿就來了一波刺客,今日他是撐著傷去迎親,回來又有了第二波刺客,肩膀上一連傷了兩回,又好巧不巧地被蘇皎扔過來的劍砸中,他一時受不住疼,所以暈了過去。
可誰家夫婿新喜第一天就疼暈過去?
還是被妻子的劍砸暈的。
謝宴抿著唇,這未免有些丟人。
「殿下?」
他不開口,蘇皎忍不住有些納悶地追問。
她記得前世在永寧殿的謝宴雖少言,卻也沒到這麼沉默的地步啊。
「殿下?」
她忍不住偏頭湊過來。
溫軟身子上的馨香猛地襲入鼻腔,連同她半個小巧的身子都鑽到他懷裡,謝宴覺得耳根有些熱,他猛地後退了半步,語氣冷淡。
「別問了。」
驟然冷重的語氣嚇得蘇皎一驚,她嘟囔了一句。
「不問就不問。」
反正這暴君死不了。
察覺到她話中的不滿,謝宴冰冷的眼中閃過幾分什麼,抿唇正想要不要再解釋一句,就聽見蘇皎開口。
「新喜第一天就見紅,我聽我娘說這樣不喜慶,大多夫妻八字也不會合,所以殿下要不要考慮換個皇子妃?」
第3章
他還要去找他的新妻
換個皇子妃?
這是什麼意思?
民間是有傳聞說姑娘們更喜歡健康孔武的夫婿。
謝宴沉默片刻。
「是傷了太久沒上藥。
我不是因為你的劍砸過來了才昏倒的。」
他似乎加重了後半句,說完還往蘇皎這邊看了一眼,待兩人目光對視,謝宴又咳嗽了一聲避開。
「我知道啊。」
蘇皎一臉奇怪地看他。
「殿下身體好得很,怎麼可能因為被劍輕飄飄砸了一下就暈倒?」
她這話卻沒假,前世她第一回見謝宴病著是新婚之夜,第二回就是她死前那暴君躺在床榻上了。
登基三載,他南征北戰,戰場上能拖著中了三劍的身子從死人堆里爬出來又斬殺敵國大將,蘇皎就沒見他有弱的時候。
豈料謝宴聽罷臉色似乎更冷了,他默了片刻,又問。
「那你為何還說……」
「殿下!」
門外侍衛的話打斷了謝宴,兩人話頭止住。
「皇后娘娘傳永寧殿所有宮人去鳳儀宮問話。」
知曉皇后不會輕易善罷甘休,蘇皎頓時看向謝宴。
謝宴眉目毫無波瀾,輕輕頷首,頓時永寧殿為數不多的下人都出去了。
偌大的宮殿空曠下來。
這永寧殿比鄰冷宮,說是第二個冷宮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