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
且不說當年大皇子是為皇上親自下旨所殺,如今還活著,以殿下和大皇子的手足情深,不想被皇上發現而暫時不見也能理解,可為何要用監視這樣的話?
長翊胸膛的心跳忍不住加快,試探開口。
「您是想讓大皇子活,還是……」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謝宴瞥過去一眼。
「你有本事殺得了他?」
長翊噎了一下,沉默不語。
大皇子精通機關與易容術,騎射也是一絕,他自個兒是沒本事。
「屬下明白了。」
這是不讓打草驚蛇。
可大皇子怎麼會和蘇侍郎有交集?
那可是皇子妃的母家。
長翊心中正想著,謝宴已經不欲多說,他揮退了長翊,挽起褲腳,露出裡面已經有些化膿的傷口。
「外頭的侍衛長遞進來的。」
長林見他要處理傷口,頓時從袖中掏出來一個瓷瓶。
謝宴未伸手接,那瓷瓶極精巧,裡面裝的是上好治外傷的藥,侍衛長得不來這樣的東西,得了誰的命令不言而喻。
昨夜那般高熱下了死命不准請人,今日卻遣人施捨藥。
嘉帝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想要謝宴知道,他的生死,傷好與壞,全在他一念之間。
謝宴垂下頭,旁邊寒光一閃,他握著匕首,割去了膝邊的腐肉。
「殿下!」
長林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鮮血順著腿往下流,腐壞的地方卻被他挑開清理了乾淨,額上的冷汗一滴滴往下落,謝宴神色變也不變。
「送回去。」
長林攥緊了瓷瓶,喉嚨微澀。
「是。」
「還有皇子妃……如此入夜在外面吹風,只怕要受涼,可要屬下提醒她一句?」
謝宴聞言瞥了一眼後殿的方向,懶洋洋道。
「關心卻是不必,你就說……」
*
蘇皎在牆沿等了將小半個時辰,宮道上還是空無一人。
春日晚間的風冷,她穿著一身單薄的春衫凍得不行,卻強打著精神往下瞧去。
她不知道小棠如今是值夜侍奉還是白日,等在這也不過是為碰一碰運氣,可時間一時一刻地過去,眼瞧著將到了換班的時候,還不見她從那邊過來。
看來今日是不上夜值。
蘇皎氣餒了片刻,轉頭又打起精神,她將凍僵的手搓在掌心哈了口氣。
「皇子妃。」
冷冰冰的話嚇得蘇皎一個激靈險些摔下去,她手扶住了牆沿,瞪圓了眼往下一瞧。
「長林?」
蘇皎下意識將家書和碎銀藏進了袖子裡。
好在夜色黑,長林也沒抬頭看她。
「知曉您在這,三皇子特意遣屬下來知會一聲。」
他垂著頭,想起謝宴說這話時慵懶又似笑非笑的模樣,想將話潤色一二,卻無處下手,只能硬著頭皮道。
「長梯年久失修,若從上面掉下來,只怕是要頭著地被抬著出永寧殿的。」
一句話落,剛想在上面再等半個時辰的蘇皎驟然僵了臉色。
第8章
腰肢卻依舊軟得厲害
雖然知道她多半不會這麼倒霉地摔下去,蘇皎也麻溜地帶著東西下去了。
她將書信放回後殿,搓了搓凍僵的手心往前殿去。
永寧殿的後殿一向沒收拾過,任憑今兒發生了再多的事,她也得去前殿睡。
蘇皎做足了準備,可甫一邁進門檻,與謝宴對視的剎那,還是忍不住心跳漏了半拍。
他正坐在床邊,一雙修長的手上纏著絹帕,一舉一動皆是養心悅目,如果蘇皎沒記得他這雙手是如何砍斷別人手指的話。
她躊躇在門邊,在心裡勸著自己。
今天的事事出有因,何況平日的謝宴不是很正常麼。
她不必像害怕暴君一樣怕他。
「啪——」
手中的書被倒扣在桌案,床榻邊的謝宴朝這看了過來。
因著昨晚高熱才退,謝宴臉上還帶著幾分孱弱的蒼白,雖然依舊冷著臉沒說話,但與白日裡滿面冷鷙的人已相去甚遠,蘇皎心中一松,邁進門檻。
「還沒歇下?」
謝宴點點頭,屋內又安靜下來。
蘇皎想直接去床的里沿睡,卻又有些不自然在他面前寬衣。
前世兩人已足有兩三年幾乎不同榻了,何況如今還是五年前的謝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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