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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刺客那一箭擦在她臉頰,擦破了皮又留下一道血痕,帕子換了兩三條才將上面的血污擦乾淨,這院子裡沒有銅鏡,蘇皎自個兒是不能擦拭上藥的,這差事便只能落在了謝宴身上。
帕子才剛碰到傷口,蘇皎就忍不住蹙眉喊道。
「嘶……疼。」
謝宴淡淡瞥她一眼,不說話,手下動作卻更重了。
「真疼!」
蘇皎忍不住又喊了一聲。
傷在臉頰,她本就因這一場事嚇得精疲力盡,謝宴下手又沒個輕重,帕子擦著傷口重重抿過,便帶來一陣刺痛。
「說了真疼,你怎麼還不聽。」
蘇皎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嘟囔,那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眶裡似乎又有眼淚要落下來。
謝宴:……
他耐著性子將動作放輕,擦拭了幾遍後,露出原本嬌嫩好看的容顏。
只是如今上面多了一道血痕破壞了美感,謝宴瞧了片刻,又蹙眉。
「不會很醜吧?」
劫後餘生,蘇皎緩過神便在心裡將那刺客和牽連她的謝宴問候了一通。
謝宴沒說話。
「真的很醜?」
她又追問。
怕落疤?
謝宴頭一回見她如此喜歡追問。
「漂亮與否,很重要嗎?」
「重要啊。」
蘇皎點頭。
人長一張好看的臉愉悅自個兒,別人看了也高興。
謝宴默了片刻。
「不會留疤。」
那箭擦的不深,看著流了許多血,實則上藥將養幾日也就好了。
他這樣說,蘇皎顯然鬆了一口氣,但想起自己今日這驚險的一遭,還是有些後背發涼。
「你怎麼趕去的那麼及時?」
「父皇有命讓諸皇子都去追刺客,我碰巧看到了而已。」
「那還真是巧了,幸好你去的及時……」
「不然哪有機會聽見皇子妃的肺腑之言?」
謝宴截斷她的話,蘇皎臉色一僵,心知這是聽到了。
那時她說這樣的話不過是權宜之計,他們落榻的院子旁邊挨著的就是重臣,只要那刺客來了是必死無疑。
何況生死關頭,誰的命比她重要呢?
但這話蘇皎不敢說,連忙上前討巧地笑了兩聲。
「夫君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那會是說的胡話罷了。」
「胡話?那什麼是真話?」
蘇皎眨眨眼。
「夫君去的及時,救我於危難,我心中感念,這自然是真話。」
她想了想,又捏著他的袖子。
「你那會一箭射穿了他的掌心,我從沒見誰的箭法能准成那樣。
可厲害了!」
對上她亮晶晶的眼,謝宴不自然地別開頭。
「也就一般。」
夫妻二人閒話說著,眼瞧著謝宴不再計較這茬,蘇皎又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雖然只是一眼,可她幾乎便能確定了是大皇子的臉。
世上真有這般相像的人嗎?
還是說幾年前……大皇子沒有死。
她正猶豫著是否要開口提及此事,外面長林急匆匆進來。
「皇子妃,皇后娘娘請諸位皇子妃和內命婦此時前去院子。」
傳話突然,蘇皎臉上只止了血,
還沒上藥便匆匆帶了面紗趕去了。
她跨入門檻,一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台上皇后惺惺作態的聲音響起。
「本宮聽聞皇子妃被刺客擄走,可有受傷?」
霎時,蘇皎行禮的動作頓住。
感受到落在她身上那些或看好戲或憐憫的目光,蘇皎飛快地在腦中想了一圈,並未記得那刺客擄她的時候被人看到了臉。
宗婦和姑娘家被賊人擄走,身上難免會落些流言,尤其她是皇室婦,但凡有什麼污名,更會直接牽連她的哥哥和母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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