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時謝宴才後悔這樣做,可箭在弦上,他總不能掩耳盜鈴地說再換一種方式,便只能閉著眼,強自忽略掉那些不該有的反應和感觸,就著她手碰的地方上藥。
一小塊傷口,卻上了足足一刻鐘時間的藥,謝宴將手一收,指尖藥的清香撲在鼻翼間,竟使他有些頭腦發漲。
「好了,我去端水。」
蘇皎也收回手舒出一口氣。
一盆水端到跟前,謝宴卻拿了一方薄毯蓋在了膝上。
「你淨手的水別濺上了。」
蘇皎說著就要拿走那薄毯,反被謝宴扣住了手。
「就這樣。」
滾燙的指尖落在她手腕,蘇皎疑惑地抬頭。
「好好的毯子放這兒做什麼?」
她再度伸手去拉,謝宴又摁住她,如是糾纏了兩三回,謝宴額角一跳,驀然鬆了手。
薄毯輕而易舉地被抽走。
「這不就好……」
蘇皎話沒說完,目光落在他膝蓋上的位置。
「你……」
她臉上刷地從上到下紅了個透。
「滿意了?」
謝宴揚眉看她。
「你你……」
蘇皎紅著臉將毯子扔了回去,頓時轉頭往外去。
身後謝宴認命地舒出一口氣。
重生回來,這已經是……
第三回了。
看來委實是太久沒有過了。
蘇皎站在殿外,春夜的風都吹不透她臉上滾燙的溫度。
她記得前世此時的謝宴也沒有這麼……貪慾的時候。
為何重來一回反倒不一樣了?
前世他們圓房是在成親將半年後,後來也算琴瑟和鳴地過了一年多,到他登基後出了那些事,兩人便幾乎不在一起住過了。
算起來已經有……近三年了。
她一個重生的還沒謝宴那般貪呢。
如是腹誹著,蘇皎一直在外面站了將有小半個時辰,直到屋內傳來聲音。
「打算站一夜?」
她這才起身往屋內去。
內室似乎還飄著若有似無的味道,窗子開了,無聲的風卷進來,謝宴就坐在床邊。
才發生了那樣的事,蘇皎入了屋子臉便又紅起來,可前殿後殿只剩下一張床,她眼一閉,只得往前去了。
跌跌撞撞地差點撞在床沿,謝宴抬手扶了一把。
「閉著眼打算當瞎子?還是……怕看到不該看的?」
語氣滿滿帶著幾分調笑,蘇皎忽然睜開眼。
「誰說我不敢?」
一睜眼,兩人目光對視,她又匆匆別開。
往常熟悉的床榻今日睡著格外彆扭,身側沉穩的呼吸更讓她想躲開,輾轉了三五回之後,她的手腕被人扣住。
「再動就下去。」
蘇皎掙扎出來,沒理會他。
她再動,他真能將她趕出去?
折騰了這麼一會蘇皎便又覺得熱,忍不住又動了動。
「啊——」
手腕被一道氣勁帶過去,腰間一緊,她已落入了謝宴懷裡。
「安分點。」
蘇皎瞪圓了眼睛要掙扎,反被他將手剪到背後,徹底箍在了懷裡。
於是就這般睡了一宿。
許是白日說到了回水凝露丸的事,蘇皎這夜半夢半醒,便夢到了前世她得這藥的時候。
彼時有一顆已經給了她娘續半個月的命,那是做皇后的第二個月,午後天晴,她在御書房陪著謝宴研墨。
宮中內外正是肅清異黨的時候,乾清宮外每日便拉出去許多人,鮮血染了大半個皇宮,慘叫更是不絕於耳,少不了有許多人,瞧著九族都到了不保的時候,便撕破了臉皮兇狠地罵他,口口聲聲說他死後要入地獄,或者總有一日被異黨誅伐。
那些罵的話傳進她耳朵里,蘇皎已經開始皺眉,一側的帝王還坐的穩如泰山,手下硃筆不停。
「這樣罵你,你不生氣嗎?」
她支著腦袋。
「氣又如何?如今坐在這個位置的是我還是他們?」
「皇帝也不一定是長久的呀。」
那會的她遠比後來要大膽,什麼話想說便說。
「萬一哪天真有人……你這樣殘暴,可不得多備些靈丹妙藥。」
她真情實感地在擔心,台上的帝王涼涼看來一眼抱怨。
「就不能盼我點好?」
她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笑盈盈地找補。
「我說我自個兒呢,皇上洪福齊天,自有上天庇佑,可萬一那些人殺不了皇上,反倒來殺我怎麼辦?」
她可惜命了。
謝宴一早便直到她的德行,瞧她苦惱地在那想了又想,半晌道。&="&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