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聽說過帝後恩愛的事,昔聞嘉帝一生悼念亡妻,便連死時都想與妻子葬在一起,只是謝宴登基後,便將元後的陵墓挪去另一處,最後也沒同意。
「嗯。」
她頓時有些意外。
平素瞧嘉帝那般冷酷的模樣,她還以為傳聞都是……
「母后是為父皇搶掠而來,困在宮中,最後自盡而死。」
許是猜到她在想什麼,謝宴短短的一句話從唇邊飄出,蘇皎頓時錯愕。
「什麼?」
「恩愛有加是外人所傳,不過在母后去了之後留些好名聲罷了,不值當什麼。」
謝宴只說罷這一句話便不再提,蘇皎驚訝了好一陣。
可看著謝宴一臉清淡的模樣,她便也咽下了那些話。
畢竟已是上一輩的事,前世他便沒提,想來對他來說,也並非什麼過不去的傷疤。
如是想著,蘇皎還是放下了帘子,往他邊上挪了挪。
手上一熱,謝宴睜眼瞥過去。
蘇皎攏著他的手靠在他肩膀。
皇陵離西山不遠,加之前幾年嘉帝也曾前來祭拜過元後,西山之下便有落榻之處,浩浩蕩蕩地到了西山,宮人侍衛忙著收拾住的地方,一忙便到了午後。
膳後,嘉帝興起傳令圍獵。
群臣與皇帝早早換好了騎裝,嘉帝命著幾位皇子也隨同一起。
蘇皎在一側心不在焉。
「我想先去……」
「此時群臣都在,皇陵外重兵把守,若你我前去,實在惹人注意。」
謝宴拉著她往外走,搖頭止住了她的話。
這些理由是其一,其二麼……
他看著皇陵外大片空地。
皇陵外三里的地方都沒甚院子和能藏身的地方,那人卻在此處躲藏了幾年。
他更懷疑此處是有……暗道。
為保安全,夫妻兩人便共騎一匹馬,西山前臣子們熱火朝天地說著話,都對此次圍獵興致高昂。
謝宴手箍在她腰間,一手馭馬朝前奔去。
很快進了林子。
身後,數十道身影悄無聲息地跟了進去。
西山的林子極大,四處射箭的聲音此起彼伏,偶爾還傳來幾句笑聲,蘇皎心思不在圍獵,自然也沒注意謝宴已帶著她幾乎到了最深處,眼看她心不在焉,謝宴尋了話題想讓她放鬆一些。
「這西山你從前來過嗎?」
「來過一回。」
西山之後畢竟是皇陵,尋常時候人也難以靠近。
她來的那回還是……
「嗖——」
一陣風從身後穿過,眨眼間射穿了前面躲在樹後的一隻兔子。
蘇惟馭馬從他們身後而來,目光落在謝宴攬著蘇皎的手上。
「皎皎也懂騎馬,怎麼與三皇子一道?」
他知曉妹妹隨來便趕忙入了林子,未曾想他們夫妻還是一起。
蘇皎面上如常地笑了笑。
「今日身子不適,殿下便與我一起了。」
她說的自然是昨晚落水的事。
蘇惟頓時擔憂。
「既然還病著,何必強撐著出來,不如哥哥先帶你回去?」
他說罷就要上前去拉蘇皎。
謝宴後退了幾步。
「不必勞煩,若皎皎真不適,我自會帶她離開。」
蘇惟的手落了個空,下意識蜷縮了一下。
「既然如此,三皇子還是快些帶她回去吧,免得皎皎再受了風身子不舒坦。」
他蹙眉看去,蘇皎不願再與他多周折,便朝謝宴道。
「也不急,往裡面看看吧。」
謝宴神色稍霽,牽動韁繩往前走。
看著夫妻二人將要離開這處,蘇惟蜷縮的手指漸漸鬆開。
不願讓妹妹受寒是其一,更重要的是……
謝宴目光依舊不經意地看向四處。
機關術有最合適的地形,而他帶蘇皎來的這處,便幾乎是正西山最隱蔽,也最亂石林立的地方。
耳邊風聲呼嘯,謝宴馭馬轉彎的剎那,蘇惟漸漸放鬆警惕,下馬去撿那兔子。
越過西邊,謝宴目光凝在一棵參天古樹下,翻身下馬。
「在此等我。」
不過幾步之遙,他到了古樹下,手中捻了一捧土,正低頭看去之時——
「嗖——」
「嗖嗖——」
無數箭矢在此刻從四面八方襲來,直直衝著蘇皎而去。
快的幾乎讓人難以反應。
謝宴頓時眉目一凜,幾乎剎那運起輕功朝蘇皎的方向奔去,一片箭雨中有一道射中了馬脖子,頓時馬兒痛苦地嘶鳴了一聲,帶著蘇皎狂奔起來。
「啊——」
蘇皎拽緊了韁繩,身子剎那伏在馬背上,凌厲的殺意無孔不入,謝宴蓄力追上了馬,袖風一卷將到了近前的箭矢盡數揮落在地上,繼而攬住蘇皎的腰身往下墜去。
落下馬,他將蘇皎抱在懷裡,一手擋住旁邊的箭雨,一邊帶著她飛快往樹後去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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