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早起進宮,這天到了晚上才回來。
「忙什麼去了一整日?」
「事關明日開壇求雨一事。」
「這麼快?」
昨天他們才從徐稷那得到消息。
「連日乾旱,百姓民憤愈烈,總也不是辦法。」
聽得此話,蘇皎蠕動了一下唇。
「開壇求雨也無非是心理安慰,可何時降雨,誰又說得准。
將希望寄託於鬼神,卻不如自己去盡心,不然這樣耽擱,受累的還是百姓。」
謝宴說此番受損最多的就是西街往後那片地,那是上京為數不多種地的地方,加之緊鄰城邊,地方空曠,卻沒多少水源。
想起那天去廟會上見到的百姓,他們連心愿都簡單淳樸,此時卻連溫飽生存都成了問題,蘇皎總覺得一塊巨石壓在心中,沉甸甸的。
「卻不如引水澆地,或者下發賑災銀去開渠。」
她話說的隱晦,謝宴卻明白她的意思。
時人將所有的希望寄於開壇求雨上,只有他們知道……
這場乾旱還要持續近一月。
「我知道,我會與父皇說。」
「小徐大人為人心善公正,又學得一身好本事,若皇上不放心,就先讓他去西街——啊!」
謝宴低頭在她耳垂咬了一口。
「做什麼?」
「當著我的面誇別的男人,你好得很。」
「只是提議……」
「提也不准提。」
「霸道。」
「什麼?」
「我說你霸道,小肚雞腸,吃飛醋莫名其妙——」
「當你誇我了。」
謝宴不以為恥全數接下。
兩人笑著鬧了一陣,他又正了神色。
「明日開壇求雨,我身為皇子要同去,到最後的時候會有宮女去請你來。」
這場求雨寄託著數千數萬百姓的希望,嘉帝很是重視,甚至在求雨的最後一步,破例准臣子家眷一同跪拜。
「嗯,我知道。」
蘇皎臉色也凝重起來。
就算沒用,她也是真心希望這場雨能儘快下來。
不然百姓生計何以維持?
「苦著臉做什麼?笑一笑。」
謝宴被她嚴肅的表情逗樂。
「只是讓你當心罷了,但就算真出了事也不用擔憂,夫君還是能頂著你頭上一片天的。」
他懶洋洋地說著,蘇皎瞥去一眼。
「這麼有本事?」
「那可不。」
他眉眼又倨傲起來。
鬧了一陣各自睡去,蘇皎第二天一醒,謝宴已入了宮了。
祈雨是大事,蘇皎也換上了宮裝,由小棠陪著入宮。
臣子家眷和幾位皇子妃都在鳳儀宮待著,謝宴早交代了讓她去慈寧宮。
太后近些天精神好了些,瞧見她也歡喜。
「來坐著吧。」
祖孫兩人說笑了一會,太后關懷她想宮外住的如何,習不習慣。
「若有什麼想要的,一定與宴兒說,或者今日與哀家說也一樣。」
蘇皎自是說一切都好,又撿了些平時的趣事和她說著。
不知不覺近半個時辰過去,太后臉上顯出疲態,蘇皎極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娘娘,方才皇后娘娘遣人來過,說快去天壇的時候了,讓您先過去。」
小棠連忙上前攙扶她,捏著帕子給她拂衣袖上的灰塵。
蘇皎倏然抓住她的手。
「你抖什麼?」
小棠慌忙低下頭不敢看她的眼。
「奴……奴婢
……有些冷。」
蘇皎定定看了她片刻。
「六月的天也不冷,昨夜著涼了?」
小棠呆呆地點頭,慌忙擦去眼尾的淚。
「奴婢沒事,多謝娘娘關懷,時候不早,奴婢先扶著您過去吧。」
「不急。」
蘇皎漫不經心地看了一圈,抬步往前面的殿內去。
「皇后娘娘還沒帶著諸位夫人出來呢,我就在這宮裡等她,你在外頭守著吧。」
此處是前朝和後宮臨界的一個宮殿,離鳳儀宮還有一段距離,殿內沒有下人,蘇皎入了裡面,反手將門關上。
而後抬手——
將換好的一身宮裝外衫脫了下來。
複雜華麗的宮裝是晨起小棠特意為她準備的,可這上面——
也放了足以致她出醜要她命的藥。
從衣衫浸入肌膚,使人渾身發癢,手舞足蹈失神失智。
她穿著去祈雨,在眾目睽睽之下,若公然掀開衣裳抓撓身上,做出醜事,必然使群臣憤怒百姓痛罵,屆時不死難平民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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