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顧忌。
蘇皎蠕動了一下唇,這回連罵都懶得罵了。
謝宴便笑著又去抱她。
她安靜的時候最漂亮,最起碼遠比他們爭鋒相對時更讓謝宴歡喜,他低下頭,親一下,再親一下。
「謝宴。」
她驀然主動開口。
「在呢。」
他有些受寵若驚。
「宮外擺了很多和鳴殿的花草嗎?」
「嗯,我特意挪來的,想看看嗎?」
他討夸似地埋在她脖頸蹭了蹭。
「都是比著你從前喜歡的養的,不過你喜歡的很多,有一些這時節京城沒有,我已讓人快馬加鞭去找了。」
「那你知道我為何養了各種各樣的花嗎?」
謝宴嗯了一聲,安安靜靜聽她說。
蘇皎想牽起唇角,最終卻沒笑出來。
「和鳴殿的那三年,我不願出去,心思全花在侍弄花與藥草上,但那些花都養不久……很多花養著養著,枯了,死了,用了再名貴的藥,再多的人去侍奉,也還是……都死了。」
謝宴身子一僵,嘴角的笑緩緩斂去。
「你信不信,你將這些花送來這,就算我再去養,你讓人喊最好的花匠養,它們也還會死。」
她抬起頭看著華麗的宮殿。
「它們不屬於這裡。」
「還沒再養,誰知道呢,別人養不活的,未必我也不行。」
謝宴滾動了一下喉嚨。
「一樣的。」
蘇皎又道。
「如同你如今將我困在這裡,我不屬於這,也不喜歡這,萬一哪一天,就如同那些花一樣,枯了,死了——」
「蘇皎!」
他又驚又駭地止住她的話。
「別說這樣的話來氣我。」
他擁緊她。
「你不會的。」
蘇皎毫無顧忌。
「誰知道會不會呢,從前我嫁給你,我們起初也這樣相愛過,那時候你想過你後來會納雲緲嗎?想過最後我死在……」
謝宴猛地攫取她的唇,堵住了她剩下的話。
躁動的情緒在心中翻湧,他吻住她,手撈住她的腰肢使她抬起身子迎合自己,他不想聽到她說這樣的話,她最知道怎麼傷他。
她從來就沒歇了想離開的心思,從前是他用蘇夫人留下了她,如今呢?
她無所留戀,終有一日若他沒了能攔住她的籌碼,她只怕會立刻,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心中慌張,他吻的力道越發用力,將她親得喘不過氣,整個人都嵌入他懷裡。
他妄圖通過這樣的力道,去感受她的存在,她是鮮活的,柔軟的,可怎麼……心就這麼硬呢。
屋內交錯落著喘息,她閃身躲,頭上的金簪因為掙扎而落了下來,捲起外衫,裡衣,都落在地上。
情緒一觸即發,她激烈地去推他,謝宴攥住她的手別在頭頂,蘇皎小腹感受到了那一團,炙熱滾燙。
她頓時臉一白,她忘了如今的少帝是個瘋子,她不該說這樣的話再激他。
可似乎一切都晚了,謝宴手一揚將她小衣也扔去地上,輕紗擋住了外頭的日光,他攥住她的腰肢,那是從前他慣喜歡在床榻間的動作。
「謝宴,你別!」
她沙啞著喊了一聲,他動作頓住片刻,紅著眼看她。
「皎皎,你總喜歡說些我不愛聽的,那便……攢著力氣用別的地方吧。」
蘇皎將臉埋在錦被裡,死死咬著唇,有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他指尖。
謝宴動作一止,眼中赤紅頓住,沉默片刻將她往懷裡一攬。
「睡。」
一夜無話。
她住的宮殿外就這樣圍滿了侍奉的人,謝宴不來時,宮人從不敢讓她出去,蘇皎如同回到了前世在和鳴殿一樣的日子,只是出去與不出去,從不由她決定。
細數從上輩子她成親,永寧殿兩年,和鳴殿三年,真正出宮的日子,似乎已經是前世及笄前了。
出門便是烏壓壓的宮女惶恐跪地,蘇皎不願再與他們爭執引來謝宴,便一直睡,昏天暗地地睡。
即將冊禮,加之雲相黨派異動,忙著肅清這些人,謝宴忙到腳不沾地,卻每晚都踏著月色來看她。
許多時候,她睡著,他就靜靜坐在榻邊,蘇皎翻了個身子,被子滑落,謝宴起身去攏。
睡著的她臉上有一種恬靜的美,垂下的眼睫微動,撓到他心尖,謝宴低下頭,唇未貼近——
人頓時便睜開眼,錯離了身子。
「皎皎。」
他的手晃在半空,攏住了空氣。
她眼中儘是清明。
白日晚上的清閒,哪有那麼多昏睡的時候,無非是他來,她不想見。
夫妻對視儘是無話,謝宴仰起頭,卻偏想看到她眼中有他。
他大手一伸將她攬進懷裡,蘇皎拼命掙扎。
「皇祖母昨日問起你了,我說你近來染了風寒,你乖一些,等過幾日帶你去看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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