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掙了點錢。」潘中菊首次正面回應,所有人唰地噤聲,豎著耳朵聽她說,「但花得差不多了。」
財不露白,家裡大幾千的存款,如果走漏了風聲,被賊人惦記上,他們家怕是要永無寧日。
潘中菊話鋒一轉,賣起了慘:「岱嶽傷了腿,我磕了腦袋,為了給我們治病,褚歸用了不少好藥,岱嶽攢的錢全拿來買藥了。」
上千的存款全花了?開什麼玩笑,買的是仙丹不成?
人群一陣譁然,楊二奶奶扯著嗓子:「褚醫生不是和你兒子關係好嗎,你們治病也要花錢啊?」
「當然要花錢了,褚歸的藥又不是大風颳來的。」潘中菊指指自己的眼睛,「我這眼睛費了褚歸不少功夫,普通藥治不好,得用好的,上了年份的。」
潘中菊噼里啪啦說了一堆藥名,什麼人參、鹿茸之類的,主打一個聽著就貴。褚歸跟賀岱嶽關係好歸好,但畢竟不是一家人,親兄弟尚且明算帳,診療費褚歸分文不取,藥錢可不能倒貼。
「要我說有啥不信的,騙你們莫非能得好處?」吳大娘幫腔道,「你們見過幾個瞎了眼能復明的,再說了,岱嶽真要有你們說的那麼富,為什麼不乾脆在城裡買份工作,去城裡過好日子,反倒天天在村里上工。」
對哦!賀岱嶽真有一兩千的存款,怎麼會放著好好的城裡人不當,蹲鄉下刨食?
虧他們從昨天傍晚爭到今天早上,竟然連這麼簡單的一點都沒想到。
圍著的人大失所望地散開了,楊二奶奶如遭雷劈一般愣在了原地,假的,絕對是假的!
楊二奶奶渙散的目光聚焦到院牆上的報表,她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的一把抓住潘中菊:「賀岱嶽不是花了一百多買馬嗎,怎麼會沒錢?」
「成才說馬是給褚醫生代步的,買馬的錢應該是褚醫生出的吧。」回答楊二奶奶的是王支書,「好了,大家安靜,我講一下今天的分工。」
集
體勞作的流程十分繁瑣,上午分工,下午檢查統計進度,循環往復。建養殖場屬於長期任務,賀岱嶽他們則無需到老院子集合,王支書講分工時,養殖場那邊已經開幹了。
心不在焉地下了地,楊二奶奶越想越氣。她的確是衝著養殖場飼養員的工作巴結潘中菊的,她好吃懶做,但她有兒子兒媳,若他們誰當了飼養員,日後何愁占不到便宜。
拿養雞來說,母雞下蛋沒個定性,今天十個明天八個的,悄悄藏兩個在衣服裡帶回家豈不是輕而易舉。
楊二奶奶本來沒想把楊五妹嫁給賀岱嶽,奈何扛不住誘惑,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如今竹籃打水,她那叫一個難受。
浪費上千塊錢治眼睛,潘中菊咋不摔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