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幹了,飼養員的活兒我不幹了行嗎?」陳大花擔心楊桂平扣工分罰錢,將飼養員的工作燙手山芋般地扔了出去。
「成才,扣陳大花二十八個工分。」不管陳大花的乞求,楊桂平公布了對她的處罰,「其中十八個工分是她三天餵豬的,十個是額外罰的,另外取消她飼養員候補的資格。陳大花,你有沒有意見?」
陳大花哪敢有意見,她使勁搖了搖頭,王支書他們也沒反對,如此處罰便這樣定了下來。
三個飼養員候補少了一個,賀岱嶽不打算再選一個補上了,現場跟楊桂平他們商量,想把吳大娘同賀大伯娘轉正。
楊桂平心下贊成,組織了一番語言後朗聲示意大家安靜,待眾人的目光落向他,楊桂平沉穩開口,他前半段話夸吳大娘與賀大伯娘的盡心盡力,後半段細數重新選候補飼養員的弊端,可謂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吳大娘二人的轉正理所當然地通過了,雙喜臨門的吳大娘激昂地發表了一通將來要如何如何認真養豬,不辜負大夥期望的話,與之相比大伯娘顯得內向許多,只說了一句「謝謝大家,我會好好乾的」。
湊完了熱鬧,人群漸散,楊桂平接著回老院子忙對工分,賀岱嶽幫著打掃了豬圈,褚歸站在圈外,做些搭把手舀水沖水的小事,估計是待的久了,鼻子適應了氣味,聞著沒剛來時臭得慌了。
出了圈舍,褚歸抬胳膊嗅了嗅,感覺渾身上下醃入了味,尤其是碰過豬崽的手,味道簡直一言難盡。他的表情過於生動,賀岱嶽既心疼又好笑,忙帶他到廚房打水洗手。
「伯娘,罐里有熱水嗎?」煮豬食的灶台內側打了個放敞口瓦罐的洞,賀岱嶽拎著瓢問燒火的大伯娘。八頭豬崽的食量一天比一天大,吳大娘割豬草去了,大伯娘先煮半鍋餵著。
「有,我添滿了的,你小心燙。」大伯娘往灶里塞了把柴火,借著灶里的火,瓦罐里的水燒得滾燙,賀岱嶽揭了蓋子,熱騰騰的水汽頓時在他手上凝了一層濕意。
半瓢熱水混半瓢冷水,褚歸洗了手,賀岱嶽扯著衣擺叫他在自己身上擦乾:「等等,我衣擺髒,你擦我袖子上得了。」
「有帕子我擦你身上幹什麼?」褚歸取了牆上掛著的帕子,大伯娘讓他們隨便用,雖然是從家裡帶的舊帕子,但也是隨用隨洗的,一點不埋汰。
兩人互相洗了手,賀岱嶽將水瓢放回原處,同大伯娘道別:「伯娘,我們走了,明早再來。那兩頭豬崽暫時隔開吧,你們受累多盯著點,有啥事隨時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