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警解開了手銬,警惕地站在褚歸身側進行防範,男人被褚歸前後的操作弄迷茫了:「為什麼?」
「我是醫生,你向我求醫,我給你看病。」說完褚歸低頭把脈,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簡單的一句話,男人猶如被掏了把心窩子,他嘴唇囁喏著:「褚醫生,我的病還有的治嗎?」
「你的病屬於癔症,我目前治不了。」褚歸鬆了男人的手腕,「你——你的身體很健康,治病的事,等你出來了再說吧。」
男人沉默良久,突然捂著臉痛哭出聲:「謝謝您褚醫生,謝謝您。我太痛苦了,您明白嗎?我太痛苦了……」
褚歸明白,一個清晰地認知到自己有病的人,無時無刻不忍受著內心的煎熬,怎麼會不痛苦呢。!
第171章
巡警聽蒙了,原來真有病啊?
偷盜癖準確而言應歸納於心理疾病範疇,當下的心理學是不能擺到明面上提的,褚歸用了癔症含糊代替,有前車之鑑在,他不得不謹慎。
私下偷偷做心理治療的專家褚歸倒是知道一兩個,但目前的情況不值得把他們牽扯進來。
男人偷盜行為屬實,儘管錢財歸還了失主,仍逃不了勞改,至於勞改多久,全看判的輕重了。
想到心理專家們的下場,褚歸難免物傷其類,直至火車到站,他才擦了把臉,打起精神下車。
發現褚歸的身影,賀岱嶽逆著人流飛行,褚歸提著行李剛剛站定,立馬被擁入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
「可算回來了。」賀岱嶽貼著褚歸頸側蹭了蹭,幅度微小而隱秘,他穿著褚歸買的呢大衣,經體溫烘烤,散發出一股陽光曬過田野的味道。
熟悉的懷抱令褚歸依戀地嘆了口氣,滿身疲憊在此刻得以寄託,周圍人來人往,他輕輕拍了拍賀岱嶽的側腰,示意該鬆開了。
「累不累?」賀岱嶽提起褚歸的行李,一手搭過他的肩膀,褚歸後背貼著他半個胸膛,他無奈拱拱手肘,這樣叫人怎麼走路。
「不累。」褚歸年輕,身體底子好,熬了大夜眼下也不見青黑,沒在賀岱嶽面前露餡,「看到你就不累了。」
肩膀上的手收緊,賀岱嶽心裡躁得恨不能當場親褚歸一口。
今天趕不及回村,褚歸上了賀岱嶽的自行車,先去郵電局拍電報。
賀岱嶽將自行車蹬得風風火火,褚歸額頭抵著他的後背打哈欠,怕自己不小心睡著從自行車上摔下去,他努力調動腦筋同賀岱嶽講話。
語氣里的困意越來越濃厚,賀岱嶽捏了剎車一腳踩地,扭頭讓褚歸坐到前面橫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