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我走兩步消消食。」褚歸不自覺地粘著賀岱嶽,「對了,招工條件你找那負責人問過了嗎?」
「問過了。」臘月二十五賀岱嶽送褚歸上了火車就循著地址找到了負責人,對面聽他是何工徒弟介紹的,態度很是客氣,耐心講了招工細則,正月初十填報名表,讓他千萬別記錯時間。
對照整個招工細則,村里符合條件的有五個人,加上潘舅舅家的兩個,一共七個。賀岱嶽同他們提了招工的事,每個人都驚喜若狂。
養殖場目前處於初期的初期,褚歸的藥材種植只是一個帶開展的計劃,相較於讓他們留在村里做事,賀岱嶽更傾向於幫他們把握住進縣城當學徒的機會。
褚歸理解賀岱嶽的考慮,學徒能轉正式工,遷城鎮戶口吃供應糧,好處是實打實的,養殖場與種藥材、尤其是藥材,短期內難見收益,如果他是那七人,他也選學徒。
賀岱嶽還了飯盒,說要走兩步消食的褚歸看了眼天色,黑蕩蕩的,一秒改了主意:「太晚了,我們回屋吧。」
在外面處處束手束腳的,不如回屋想幹嘛幹嘛。
賀岱嶽笑著隨他,規規矩矩地穿過走廊,門板一合,兩隻手便牽上了,碰到賀岱嶽的腕骨,褚歸突然記起來一茬,他買的銀鐲子忘送了。
「我有個東西給你。」褚歸彎腰打開行李,從內側摸出個錦袋,老匠人那沒啥體面的包裝,褚歸自己拆了香囊。
「銀鐲子?」賀岱嶽看到了錦袋裡的一角,憑顏色和形狀猜中了答案。
「對,看著像一條是不是?」褚歸把銀鐲在賀岱嶽眼下晃晃,故意賣了個關子,「你仔細瞧瞧。」
賀岱嶽接過銀鐲,各種變換角度,很快發現了玄機,卻裝著不懂:「好像是兩條,怎麼打開?」
「簡單。」得意地挑挑下巴,扭動活扣,旋轉著將銀鐲一分為二,「手給我。」
賀岱嶽抬手,褚歸掰大圈口把鏤空的銀鐲套上他手腕,調整好鬆緊度。
鏤空銀鐲約半厘粗細,純銀色澤在賀岱嶽勁壯的手腕上乍看冷硬,湊近了細膩的連理枝紋路又添了股柔情。
褚歸滿意地點點頭,無需他知會,賀岱嶽自發拿起了另一隻稍小的銀鐲幫他戴上。
「好看。」賀岱嶽辭藻匱乏,但語氣足夠真誠,他親了親銀鐲與褚歸的手腕,熱潮的觸感令人骨頭髮軟心尖發癢。
「我本來是嫌無聊翻著消磨時間的,結果——」褚歸使勁抽胳膊,一手推開賀岱嶽的腦袋,「欸,你別舔。」
褚歸的力氣遠不能和賀岱嶽抗衡,他掙扎了半天,反倒往賀岱嶽懷裡送了。
頭髮被褚歸不小心抓疼,賀岱嶽恍若無覺,褚歸眼底瑩潤了一層水光,鼻腔溢出急而長的音節:「你怎麼跟個小狗一樣。」
小狗叼著嘴裡的嫩肉反覆吸吮,等終於鬆了口,褚歸手腕宛如颳了痧,深紅的血點星羅密布,甚是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