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褚歸在衣櫃裡幫賀岱嶽找衣服,聞言扭頭看他一眼,「是胖了點,衣服穿著緊了嗎?」
胖了……賀岱嶽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聽胖字落在自己頭上。
去年賀岱嶽單瘸了右腿,養傷期間要照顧雙目失明的潘中菊,兩個月下來不僅沒胖反而瘦了幾斤。今年上下齊損,一方面褚歸時時盯著,嚴禁他不分輕重地胡亂運動,另一方面潘中菊天天大肉大菜地張羅,賀岱嶽不胖才怪了。
具體胖了多少無法確定,賀岱嶽捏著腰間的肉估摸,按他的整體輪廓,絕對超過了五斤,且是在肌肉退化基礎上的五斤。
肉眼變化可想而知。
「手感挺舒服的。」褚歸按了按賀岱嶽的胸膛認真評價,溫熱、柔軟、韌滑,簡直令人沉迷。
褚歸一時間捨不得收手,賀岱嶽難以置信的目光漸漸轉為平靜,既然褚歸喜歡,那他胖得也算物有所值。
賀岱嶽攤開雙臂,讓褚歸摸了個盡興,在他停下之際,猛地將對方的腦袋按向胸口:「像嗎?」
飽滿胸膛直貼臉頰的觸感震得褚歸心神巨顫,聽得賀岱嶽沒頭沒腦的問話,他有些雲裡霧裡:「像什麼?」
賀岱嶽沒吭聲,按著他的腦袋壓了壓,褚歸嘴角蹭到一粒凸起,驟然明了,一句玩笑話,賀岱嶽還介意上了!
「你跟他們計較個啥。」褚歸臊著耳根脫離了賀岱嶽的胸膛,順手把胳膊上搭著的衣服塞到他手裡,「快穿上,大白天的耍流氓。」
摸完了開始說他耍流氓了,賀岱嶽輕掐了下褚歸的臉頰:「流氓樂意。」
套頭穿好衣服,賀岱嶽拎著柴刀去前院劈竹子搭豆架,院角的空地潘中菊拔了豌豆種上了豆角,她白天上工,絲毫沒耽擱自留地里的活計。
一畦豌豆,供一家人吃了整冬的豌豆尖,春日開花結的豌豆角,又吃了幾茬,豌豆角炒臘肉、豌豆角燜飯,賀岱嶽一身肉長得不冤。
細竹竿斜著深插入土裡,兩兩交叉用稻草綁緊,自院角到井邊,兩隻白色的蝴蝶閃著輕盈的翅膀纏綿著落到頂端,細長的口器互相試探,梁山伯與祝——
「白菜長菜青蟲了。」賀岱嶽十分煞風景地打斷了褚歸地聯想,一巴掌驅走蝴蝶,在被啃食出蟲眼的白菜上一通翻找,捉了幾條青蟲扔給後院的雞群。
思及蝴蝶的前身,褚歸面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
從院子往下看,沈家的新房已蓋了瓦,剛竣工的房子住人前得晾上十天半個月,沈家良請楊三爺算了喬遷的吉日,本月二十號,兩家人便能做鄰居了。
賀岱嶽在白菜表面撒了層草木灰,這是村里人防蟲的老法子,雖然吃前清洗麻煩點,但總比讓蟲子糟蹋了強。
「葡萄今年能結果嗎?」褚歸淋水幫賀岱嶽沖手,扦插的葡萄藤攀爬了半人高,褚歸沿著藤蔓瞄到頭,碧綠的葉片下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