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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一天看小貓二五遍,黃貓早適應了他的氣味,小號天麻擠在貓堆里,其他二隻貓崽因貓媽受驚,跟著在貓窩裡蛄蛹,獨它鎮定自若,吃奶吃得格外起勁。

確認了它的安全,褚歸主動遠離了柴堆警醒的黃貓方緩緩趴下了身。

柱子不知天麻搶崽、黃貓與其大戰一場的事,他和褚歸嘀咕了一句:「之前你家的麻貓老在我家院子裡轉,死活趕不走,我爺爺說它肯定盯上小貓了。」

蔡大爺口中的盯上小貓,指的是某些公貓在發情期的影響下,會故意殺死母貓的幼崽,誘使失去幼崽的母貓在極短的間隙內反覆發情。

天麻的虎視眈眈引起了蔡大爺的警惕,專門讓柱子留下看家,防止天麻接近小貓。

柱子擱家嚴防死守,渾然不覺天麻從他眼皮子底下叼著小貓上外面闖蕩了一番。身為天麻的主人,褚歸暗感愧疚,告訴柱子天麻已經被他拴在家裡了,無需再擔憂小貓的安全。

自由了大半年的天麻一朝打回了解放前,褚歸把貓窩搬到它被允許的活動範圍,拉撒的問題由人為掌握,天麻嚎得格外淒涼,聽得人於心不忍。

賀岱嶽忙完了養殖場的工作,天麻依然在嚎,他皺了皺眉頭,替天麻向褚歸求情:它叫得挺慘的,要不把它放了吧?」

「放了讓它繼續偷貓崽?」褚歸的心不是石頭做的,聽天麻叫得嗓子嘶啞,他又怎會好受,但是他不能拿貓崽的命冒險。

偷貓崽事小,可誰敢保證天麻不會對貓崽下死手,將希望寄託於一隻貓的理智是最不理智的行為。

若把天麻比作孩子,褚歸與賀岱嶽分別扮演著慈嚴雙親,在不違反原則的前提下,褚歸願意嬌慣它。

一旦觸及到了原則底線,褚歸絕不手軟。

賀岱嶽悻悻放棄,抱著天麻擱到腿上,一通摸腦袋撓下巴,伺候得天麻忘記追求自由,愜意地打起了呼嚕,縱容賀岱嶽翻來覆去地逮它身上的跳蚤。

天麻消停了,褚歸煩躁的情緒稍稍平靜,有時候養貓真不比養個孩子簡單。

傍晚潘中菊收工,她一進屋就發現了不對:「好好的拴著天麻幹啥呢?」

「它今天偷了蔡大爺家母貓下的崽子。」賀岱嶽走到廚房門口解釋前因後果,「吵吵了一下午,當歸剛牽著它上竹林轉了圈。」

聽賀岱嶽說是褚歸讓拴的,潘中菊解繩子的手停了,接著緊緊打了個死結:「那拴著吧,你咋能偷人家貓崽呢?」

天麻掀了掀眼皮,認命地團著身子睡它的大覺。

褚歸端了它的碗,拌了份加雙倍小魚乾的貓飯,閉著眼睛的天麻聳聳鼻子,一躍跑到碗邊,化悲憤為力量埋頭乾飯。

「能吃能睡。」褚歸踏實了,他原本還怕天麻給他鬧絕食,看來純屬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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