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岱嶽打算弄個他在部隊裡見過的地秤,備齊材料,製作過程很簡單——理論上來講。
看了抱窩的老母雞,賀岱嶽著手畫圖紙,他簡單描了個外形,對著內部結構冥思苦想。
「你畫的啥?」褚歸皺著眉瞥紙上的線條,橫橫豎豎的,好抽象。
「地秤。」賀岱嶽舉著圖紙,「看得懂嗎?」
「看不懂。」褚歸直白道,地秤,顧名思義地上的稱,倒是能理解,可賀岱嶽畫的什麼玩意兒?
賀岱嶽闡述了地秤的原理,褚歸學過物理,拿過賀岱嶽的筆迅速畫了幾下:「你要的是這種嗎?」
「對!」賀岱嶽雙眼放光,褚歸畫的跟他想的一模一樣。
褚歸換了張紙,畫了另一種圖案:「你想的太複雜了,只是給豬稱重,不用如此精細。」
第一種圖案是最基礎的天平原理,左邊一個活動地板的隔間,內設側面開口的豬籠,豬籠吊繩,掛在木頭的一端,中間為底座,另一頭懸掛砝碼。
豬進了豬籠,抽出地板,豬籠下墜,右邊加砝碼到兩端持平,由此稱出豬的重量。
褚歸簡單演示,賀岱嶽豁然開朗,的確是他想複雜了。
賀岱嶽丟了自己畫的東西,留下褚歸的圖紙,計劃過了麥收後開工。
「對了,錢家那事,楊誠實什麼反應?」褚歸在凳子上坐下,早上的後遺症作祟,他雙腿分開,扯了下貼著大腿縫的褲子。
賀岱嶽昨天不得空,今早方找到時機跟楊誠實交談:「他很驚訝,說謝謝我告訴他。我看他後來往家走了,應該是和楊一奶奶他們通氣去了吧。」
放在任何時候,奶奶溺死剛出生的親孫女,都是駭人聽聞的。楊誠實驚忙回了家,楊一奶奶老大不高興地問他怎麼不上工。
楊誠實心急如焚,五妹掉火坑裡了啊,他哪管得了上工不上工。
議親時錢家彩禮給得格外痛快,楊誠實沒覺得有貓膩,只當他未來妹夫是真喜歡上了五妹,將來自己跟喜歡的對象結婚,他同樣樂意出六十六的彩禮。
「她婆婆溺死的又不是五妹的娃,你著急幹嘛。」楊一奶奶的語氣輕飄飄的,親家婆極度重男輕女她早知道了,楊五妹屁股大,一準是生兒子的料。
楊五妹肚子甚是爭氣,去年十一月結的婚,眼下懷了快五個月了,等楊五妹生下兒子,在錢家的地位穩了,她楊一奶奶上門做客,錢家人不得好吃好喝招待著?
「萬一五妹生的不是兒子呢?」楊誠實被楊一奶奶的話氣到了,什麼叫溺死的不是五妹的娃,誰能保證五妹胎胎生兒子?
「呸,五妹是你親妹妹,你咒她做什麼?」楊一奶奶瞪大了眼睛,指著楊誠實的鼻子,「她生的絕對是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