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女之防沒有命重要,錢婆子扭捏的同意了。五十幾歲的人做出一副小女兒的姿態,田勇似是被辣到眼睛一般扭過了頭去。
錢婆子鬆弛的皮膚下泛著腫塊,褚歸按了一下,她呲牙咧嘴的喊疼。
腿上的情況跟他後背差不多,褚歸鬆了她的褲腳,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錢婆子渾身發冷,抖著嗓子問褚歸自己究竟咋回事。
「報——」田勇發了報個字的音,意指錢婆子是遭了報應。
「田醫生。」褚歸截住了田勇的話,明年的破四舊,封建迷信首當其衝,萬不能落下任何把柄,「你上前面取一瓶藥油,先按軟組織挫傷的症候治療試試。」
錢婆子聽不懂軟組織挫傷,啥叫先按它治療試試,難道褚歸拿不出一個具體的法子嗎?
「你傷在身體裡面的筋骨血肉,內瘀外堵,氣凝而陷。」褚歸說的玄乎其玄,繞的錢婆子腦袋發暈。
一個軟組織挫傷的炎症,經褚歸的加工沾染了靈異的色彩,錢
婆子頹然癱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田勇取來了藥油,褚歸一邊幫錢婆子用藥油推拿,一邊與田勇閒聊:「你閨女還跟你鬧脾氣嗎?」
「嗯?」田勇很是茫然,他閨女啥時候跟他鬧脾氣了?
褚歸創田勇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順著自己的話往下說。錢婆子背對著他們,看不到兩人的動作。
「哎,對,她還跟我鬧脾氣呢!小姑娘人小,脾氣倒挺大。」田勇假裝發愁道,儘管不明白櫥櫃想做什麼,依然全力配合。
「你做錯事賠禮道歉了嗎?」褚歸控制著推拿的勁兒,使錢婆子有精神聽清他和田勇的對話。
「沒,她一個小孩子曉得什麼,氣過了就好了。」田勇大大咧咧道,他做錯事又怎樣,真跟個小孩賠禮道歉,他多丟面啊。
「小孩曉得啥,一個女娃子敢跟田醫生你鬧脾氣,簡直反了天了。」錢婆子加入了兩人的談話,她的言語格外刺耳,褚歸手上的力道一重,她哎喲一聲咬牙忍痛。
「小孩子單純心思通透,在他們眼裡黑是黑白是白,你可別以她年紀小敷衍她。」褚歸封了錢婆子的嘴,接著同田勇講道理,「聽我一句勸,你今天到家老實跟她認個錯,態度端正地賠禮道歉,保證以後不再犯,她指定會原諒你。」
「行吧。」田勇無奈地接受了褚歸的建議,「她跟我鬧了快半個月,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抹了藥油,褚歸給錢婆子開了方子,讓她隨田勇去交錢抓藥。
田勇將錢婆子領到藥房,將她一交接,火速回了坐診室,他太好奇褚歸為何要和他演那場對話了。
「褚醫生錢婆子得的到底啥病啊?」田勇撐著桌子,腦袋裡一團亂麻。
「不是跟你說了軟組織挫傷嗎?」褚歸施施然地抹著肥皂,清晰手上的藥油,掌根、指縫、指甲蓋,不放過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