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潛意識就認為,她是大嫂,要替大哥照顧好這個家,自己不能生病,不能脆弱,不能讓大家擔心。
她把痛苦,全都自己消化了。
桑寧真希望,大哥還活著,能早日跟她們相聚。
派去北蒙的人,沒有找到那個毒醫,甚至他所待的那個地方,也燒的乾乾淨淨。
不知是得了消息跑了還是被人報復了。
如今,只能寄希望於渡心大師。
儀仗相迎,李玉枝和桑寧上了馬車。
……
陽關。
萬籟俱靜,皎月當空。
急促的馬蹄聲穿透夜幕,從街頭傳到街尾。
定西王府大門聞聲打開。
下一刻,高頭駿馬已停在門前。
矯健的身影翻身下馬,韁繩扔給門守,大步進了府門。
臥房門前,桃良挑著燈籠在那等著。
「桃姨,寧兒睡了嗎?」
男人一身塵土,眼睛在黑暗中爍爍發光,聲音壓得很低也能聽出裡面的激動欣喜。
「什麼睡了,小小姐又想起點事,接著反回涼州了。」
啊?
又走了!
眼裡的光頓時熄滅,月華沉入海底。
「哦,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霍長安推開房門,進去。
房間裡有種熟悉的清香,證明桑寧回來過。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直挺挺的站在房中央半晌,才疲憊的脫了衣服,進入與臥房相通的淨房沐浴。
一炷香後,他出來,帶著滿身潮氣上了床。
這床是他讓人新打造的,用的是紫檀木,帶著一股檀香,很是清幽養神。
雕的是龍鳳呈祥,精緻且十分寬大,鋪的是又厚又軟的緞被,還有一對鴛鴦枕,再不是軍帳內的簡陋小床可比的了。
可如今,女主人還從未在這躺過一回呢!
哎。
他側身,一隻手搭在鴛鴦枕上,看著空中某一處,慢慢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身側的被褥一點點鼓起,直到成了一個人的形狀。
「四郎……」
「霍長安?」
「子樂?」
「你睡的這麼死,以後有人爬床怎麼辦?」
桑寧越發想試探,伸手在男人身上摩挲,男人始終沒醒。
直到她的手往下而去,他才一把抓住那個作亂的小手,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你早醒了?」
「不是,是壓根沒睡。我知道你在這裡。」
他濃密的眉頭上挑,有些得意。
目光一寸寸打量著她,像是在用眼神繪製。
不等桑寧再問,他已壓下。
好想你啊,寧兒。
身前一陣阻力,是桑寧「吱唔唔」在推他。
男人不敢一絲勉強,隨之離開,卻被一個大力推翻,然後,女孩坐了上來。
他震驚異常,這才發現,她只穿著一件單薄的中衣,如今腰帶鬆散,一側滑至肩膀。
淡藍色的胸衣……
好生曼妙。
他閉上了眼睛。
體&內升起一股烈火。
「你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感覺,那處,有所不同。」
「哦?怎麼不同?」
「說不上來,就感覺你曾說的空氣,不流動了一般。」
空氣不流動?
桑寧瞧了瞧四周,什麼都看不到。
想不出來,大概只是一種感覺吧!
他本就是空間的主人,應該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四郎,你不是喊我回來成親的嗎?什麼時候成親?」桑寧俯身趴到他耳邊問。
「我想,明天,可是……可是渡心大師不說話。」
「他那是沒吃飯餓的沒力氣說了吧!別管他,咱們要不,先洞房?」
洞房嗎?
霍長安是真真正正把桑寧當另一個人的。
他想要真真正正娶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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