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禿驢,偷的全是我玄門術法,可笑世人愚昧,倒以為我們玄門用的是邪門歪道!」
柳道長恨聲說完,第一個衝出去。
新雪芙掙開炎猛,緊跟著衝過去。
她以為,這麼久第一次相見,見到的會是一個錚錚玉立,站在高處享受百姓敬仰與尊崇的定西王妃,那是她該得的。
可沒想到,未進城門就聽到她有危險的消息。
更沒想到,她會被人折磨成如此模樣。
心疼的快窒息了。
渡心!該死!該死!
桑寧又軟軟的倒下,渡心氣的再無風度。
連魂魄上都沒有,會藏去哪裡?
「難道那太虛境已逃走,回到它真正的主人身上?」
渡心目光沉沉,忽覺身後危險來襲。
看都沒看,揮手扔出幾道火符。
「好你個渡心!用來祛病的符咒你卻拿來害人!」
柳道長手一揮,念了一句鎮火咒,竄到他們身上的火苗就熄滅了。
炎猛等人震驚不已。
剛才那火就像長了眼睛一樣,貼到他們身上,而且還拍不滅。
他看向自己胸前燒破的大洞,再次認識到渡心不為人知的修為。
這跟他們實打實的功夫不一樣。
邪門的很。
新雪芙卻不管,掏出身上所有的暗器就攻向渡心。
她的功夫並不強,畢竟練習時間尚短,本身又不是很有天賦,所以新月溶著重訓練的她暗器和以巧致勝。
她的暗器都是精心打造,暴雨梨花針,透骨釘,袖箭,身上的首飾全都暗藏。
一齊發出威力巨大,除非像炎猛一樣的高手,還是在防備的情況下才能躲開。
可是……
「糟糕!」柳道長急喊一聲,再提醒已經晚了。
只見渡心又拋出幾道符,那些符懸在半空,似在他周圍護了一層看不見的牆。
瞬間,那些發出的暗器全部彈回,四下飛射。
炎猛迅速將新雪芙包住壓倒,同時扔出一顆石子打到鹿時深的膝蓋上。
柳道長把暗器打落,就見渡心對他輕蔑一笑,飛身躍起,凌空踏水,很快就到了河對面,而後轉瞬消失了蹤影。
這用的又是什麼符?
渡心的造詣,竟到了如此地步!
柳道長有些失神。
「渡心!我一定會殺了你!殺了你——」新雪芙爬起來,紅著眼嘶喊。
然後衝過去抱起桑寧,「寧兒,你醒醒,你醒醒……」
「道長,你快看看那惡僧到底對寧兒做了什麼?」
柳道長連忙過去。
翻開桑寧的眼皮,見她眼白髮青,瞳仁發灰。
「果然是箍魂咒!」
「道長能解嗎?」
鹿時深爬起來,忍痛將身上刺入的幾根針和釘子拔出來。
慶幸沒有射中要害,就是透骨釘射的有些深,要養養了。
「箍魂咒是取中咒人的發,用施咒之人的血施咒,可直接壓制中咒人的魂魄,解法不難,但是,解咒人的修為需在施咒人之上。」
「張大夫說您是東山玄門後人,修的是正統道術。」鹿時深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柳道長。
一定可以解的吧?
「貧道自然盡力。」柳道長如是說。
其實之前他還很有信心,但是剛才看到渡心施行的爐火純青的咒術,他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了。
他們玄門,祖上被人繳殺壓制,一代代傳下來,已經沒多少真正的修行之人。
東山玄門,也就剩下他和師兄,但是師兄自前些年與渡心鬥法輸了以後,已經避世不出。
這是不是說明,渡心的咒術,確實在他們之上?
「還請道長趕緊施法,新月山莊對您感激不盡。」新雪芙把外衣脫下,給桑寧蓋上,抬頭淚眼瑩瑩請求。
「把她放下吧!」
新雪芙趕緊用袖子掃了一遍地上的石頭,將桑寧放下,離開那處。
柳道長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桑寧的額頭,太陽穴,耳後畫了符,然後開始念咒。
「雪芙姑娘,幫忙拔一下針。」
炎猛走到她身前,背過身。
只見他的後背,插了好幾根透骨釘,有一根差點釘在脊椎上!
新雪芙嚇了一跳,才想起剛才是炎猛將她護住的。
鹿時深欲上前幫忙,被炎猛一個眼神止住。
哦哦,好像有點明白了。
於是鹿時深就坐到旁邊,怔怔的看著毫無生氣的桑寧。
新雪芙把透骨釘拔出,又仔細尋了一遍牛毛針,確定沒有了,才將暗器都收起來。
「剛才,謝謝。」
「客氣什麼,又不是陌生人。」炎猛隨意道。
是啊,大家曾同住一個屋檐下,本該是親人。
只是新雪芙面對他總有些不自在。
身上還帶著要還給他的兩把小刀飾,這個時候說也不合適,她臉上帶著淚痕,看向桑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