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軍醫出去以後,帳子裡就沒了動靜。
很長時間都沒動靜。
床上的人悄悄的睜開一條眼縫。
只看見一女子站在床前,好像失了魂一般,眼睛如薄霧瀰漫的湖面,透著散不去的哀傷。
這種無聲的哀痛,比撕心裂肺的大哭更糾痛人心!
炎猛覺得自己都喘不過氣了!
「芙兒……」他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芙兒。」
「芙兒?」
新雪芙的眼神終於慢慢有了焦距。
「你會死嗎?」她縹緲的問。
「……不會。」實在騙不下去了,她那表情讓他覺得心臟都疼麻了。
到現在了他還騙人。
新雪芙看著他,依舊用那種破碎的眼神。
炎猛脫口而出:「如果我死不了,你會嫁嗎?」
新雪芙愣住。
半晌沒言語。
他都這樣了,還不想嫁?
「我們……不合適。」她低聲說了一句。
「你不會死的,寧兒一定有辦法。」
她轉身欲走,手被男人強勢拉住。
她的手那麼軟,抓住了就不想放開。
「放……」
「北宮小姐,主母讓人送來一碗藥,說是對症的解藥,炎將軍喝完就能好。」外面有人喊。
炎猛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新雪芙趁機甩開他,眼睛亮起來。
她跑過去將那碗黑乎乎的藥小心翼翼的端進來。
所有的哀傷全都消失。
她就知道,寧兒最厲害了!
「快點喝掉,快,快……」
炎猛如臨大敵,看著那碗不知什麼玩意兒的東西,忍不住往後退。
「猛哥,你快點喝啊!」
新雪芙逼過來,恨不得押著他灌下去。
炎猛咽咽口水,虎目閃爍:「看著不是很好喝。」
「什麼好喝不好喝,你不想活了?」
「想,當然想,要不,你餵我?」
「我……好!」
新雪芙也不管了,先讓他解了毒再說。
碗裡沒勺子,她就端著遞到他嘴邊。
炎猛喝了一口,頓時差點嘔出來!
主母好毒!
這都是什麼玩意兒!像餿了幾百年的泔水!
「這藥真管用,我覺得竟是大好了。」炎猛不裝了,故意聲音大起來。
「真的?那快點全喝完,一滴也不要剩。」
新雪芙聲音明顯歡欣雀躍,手裡的碗繼續傾斜,炎猛不得不繼續喝下去。
好在因為餵藥,女子的身軀前傾,一股淡淡的芳香不斷湧入鼻端。
還有,單薄衣衫下,美好的輪廓……
他的眼睛盯著某處,不知不覺,藥已經喝完,嘴裡好像吸進了什麼東西。
眼睛一瞄。
「啊!呸呸呸!嘔……」
主母毒啊,太毒啦!
一條手指長的蜈蚣盤在碗底,剛才他吸進的就是蜈蚣頭!
偏身邊的小傻子對主母那是神明一般的信奉。
「你別吐出來,蜈蚣本就解毒通絡,這是以毒攻毒呢!」
就算以毒攻毒,那也是烘乾磨粉的好嗎????
「我好了,真的!這簡直是神藥!」炎猛中氣十足一聲喊。
新雪芙欣喜的彎起眼眸。
真是一時地獄,一時天堂。
「我去問問寧兒,還要喝幾天?毒素要清乾淨才好。」
「不是,不是,哎,你先跟我說說話,哎芙兒……」
新雪芙已經捧著碗出去了,腳步輕快。
炎猛哀嘆一聲。
什麼時候在芙兒心裡,他能比主母的地位高哎?
「好啊!猛哥,虧兄弟處處想著你,你卻有佳人照顧,把兄弟忘到腦後了!」武高達端著一碗煮雞蛋進來,一臉怨念。
「廢話,有了媳婦還想什麼兄弟!」
「北宮小姐還真是你未婚妻啊。」
武高達頹喪的把雞蛋一放,「如今,就剩我一個光棍……」
炎猛嫌棄道:「光棍找光棍,你以後別找我玩了。」
真特娘的無情!
帳外,一個身影悄悄離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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