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屬下,終於可光明正大見您了。」
黑衣黑面甲的男人摘下臉上的鏤空面具,露出一張年輕的臉龐。
「屬下祈白,見過主人。」
自入了黑甲衛,他們就沒有了名字,只有編號。
除非像陸遜一樣做到頭領。
可是自從受傷等死被世子所救,他就說,人不是一個死物,需要有名字。
所以他恢復了十歲以前的名字。
他叫祈白。
以後他的生命里,只有三個字:
花不言。
花不言認真的看著他,點頭:「好,祈白,我記住你了。」
他走到下一個。
「屬下二十八,見過主人。」
「你以前的名字,如果沒有,就姓花,本世子給你取一個。」
一瞬間,所有的黑甲衛全都側目。
他們,即將有名字!
一向鐵律的黑甲衛,忽然有了一絲小小的騷亂。
不是發出聲音,而是眼神間互相震驚的對視。
「屬下凌舟,見過主人。」
「凌舟,記住你了。」
「屬下無名,請主人賜名。」
「花長時。記住你了!」
少年一個個走過去,每一個黑甲衛的目光全都隱含起期待。
他們發現,世子取的,都是吉祥如意,寓意很好的名字。
花長時,花長在,花無憂,花不滅……
他們換了新主人,好像換了新生。
以後的黑甲衛,不再只是為主人拼殺一生,默默死去的一二三。
他們有名字了啊!
他們的目光,透出了星辰般的光亮,不再冰冷漠然。
兩千人。
花不言沒有一個敷衍。
他不是一掠而過。
而是真的,一個個在記他們的容顏。
把他們當做,一個人,一個戰士來記。
「本世子,記住你們了。」
……
大長公主安穩皇宮之後,第一件做的就是同意霍家軍借道的事。
第二件事就是抓捕松嬋。
松嬋以為舉報燕明宇是北蒙人乃大功一件,以後就可以留在大長公主身邊,又可以成為她的心腹,替宏康王做事。
可惜,她一個野生野長的蠱女,怎麼會參透浸淫權術一輩子的大長公主的心思。
如今大長公主要扶持幼帝,危險的東西,再有用她都不留!
她可不是燕明宇那個蠢東西,需要一個低賤的蠱女來牽制朝臣。
松嬋萬萬沒想到,大長公主這麼狠。
自己不僅沒有阻止得了霍家軍借道,還要被大長公主絞殺了!
想要用飛蠱控制,也失敗。
大長公主身上帶著蠱蟲畏懼的藥粉!
關鍵時刻,幸虧劉老毒帶了一批毒人來,將她給救走了。
「這中原咱們是不能待了,只能去南疆。」松嬋說。
她給宏康帶一個毒醫回去,宏康應該不會太生氣吧?
「老頭我去哪都無所謂,只要給我提供藥人。不過,我很納悶,你們蠱婆不是不和權貴摻和嗎?你到底為什麼這麼盡心盡力為宏康那老東西做事?」
劉老毒眯著一雙三角眼,三分陰邪三分好奇。
「我女兒在他手裡。」
「應該不是吧?可沒見你關心過女兒。」
松嬋不欲理他,抬起步子要走。
劉老毒卻把她拉住。
「松嬋,我劉老毒可不是吃素的,你想吊人也得給點肉吃不是?
讓我去南疆可以,得說明白,那宏康不是你相好吧?」
「不是!」松嬋甩開他的手,眼裡帶著厭惡。
「呵,那我更得問明白了,萬一到了那被人賣了!」
「你這種老東西,能賣幾個錢,扔到亂葬崗野狗都不吃!」
「不是不吃,是不敢吃。」
劉老毒抓起松蟬的帷笠就是一掀。
「劉老毒,你幹什麼!」
「嘖嘖,你們蠱婆好像老的特別慢啊,看起來像不過三十。松嬋,你要讓我效忠宏康,總得付點酬勞。」
說著,他抓著松嬋的衣服就是一撕。
「劉老毒!你不怕我讓蠱吃掉你!」
「哈哈哈!你剛才已經把蠱全撒出去了吧?」劉老毒看著那露出的雪白皮,雙眼放光。
像一隻貪婪的野狗,就差有口水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