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著雷風的脖子,轉了個彎,就把他帶走。
營帳中,一把將人放開,坐到矮几旁。
「王爺……屬下認罰,可您也抱得美人歸了,獎罰分明,有沒有獎?」雷風腦子轉的極快,馬上開始討賞了。
「別廢話!本王問你,現在本王該怎麼做?」
雷風:「不是打末將就是賞末將啊?」
「……本王是說,和程姑娘的事兒!」
「……」
王爺向來灑脫敞亮,咋這個還要教的?
雷風還是把他有限的經驗說了個遍。
說完就被趕出去領罰了。
不過還賞了個副將當!
王爺是這麼說的:你小子,會抓機會,當機立斷,就是做事不沉穩,還需要磨礪幾年,先做個守城副將吧!
霍斬風找出那杆紅纓槍。
原本他是不打算送了的。
送這投其所好的東西,顯的跟他很了解人家似的,所以那日送禮就沒送過去。
現在嘛……
霍斬風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這種心境,從來沒經歷過。
年少時,他也滿腔熱血的對徐夢婉好,剛開始的徐夢婉,也羞澀歡喜。
不過那段日子太短暫,隨著他升職忙碌,兩人出現隔閡。
現在,他歷經滄海,心已平靜。
程若瑛卻突然闖入,像一顆小小的石子,沒有驚濤駭浪,卻激盪起一層層的漣漪,不停不休。
經過帳子那一晚,徹夜的談話,他對這個小他很多的女孩子,有了更深的認識。
以前被忽略的場景,開始重新翻上腦海。
她一身紅衣,獨挑七個匪徒,救下被綁的一家五口。
慶功宴,她站在程郡守的身邊,一身得體羅裙,大大方方的替父敬酒。
街頭,扶起摔倒的孩子。
很多很多……
其實一想,他們真的不是只寥寥見過幾次面。
最後,京城,她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卻滿臉堅毅不悔。
還有,山上,她蜷縮著,護著胸腹,眉目平靜。
明明,她只是個年紀那么小的女孩子,卻比男人還要剛強。
還有,她真的很直白。
我能做你的王妃嗎?
我愛慕你。
我也可以為大啟的安定出一份力。
我也可以視你的女兒為己出。
……
霍斬風越深想下去,發現程若瑛的身影,在腦子裡越深刻。
一個女孩子都比他敞亮!
他拿起紅纓槍就去了郡守府。
程若瑛又去了一趟礦場。
程若溪讓礦場上的人傳話,說她知道錯了。
結果她哪裡是知道錯了,還是為了范承佑!
程若瑛拿著鞭子狠狠抽了一遍范家人,並放話:程若溪,你以後不用再讓人傳話,我和爹要離開西川了,你永遠做你的范家人吧!
她倒要看看,程若溪沒了利用價值,范家還會不會再偽裝。
這個蠢貨能不能醒悟,她都不會再將她當妹妹了。
只是,姐妹一場,還是想再給她一次機會。
程若瑛一回到家,就看到程郡守和霍斬風在喝茶。
「王爺!」
鬱氣一掃而空。
程若瑛歡喜的跑上前。
程郡守清了清嗓子,滿面紅光,好像年輕了十歲。
「若瑛,王爺給你送了一桿玄鐵紅纓槍。」
程若瑛拿起紅纓槍,眼睛燦若星辰。
看出她是真的喜歡極了。
霍斬風受她感染,不禁笑了一下。
程郡守又道:「咱也沒什麼好回的,爹就做主,把你畫的那幅畫送給王爺了。」
畫,什麼畫?
程若瑛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五官畫的很像,王爺很喜歡。」程郡守眨眨眼。
霍斬風見程若瑛臉紅的像熟透了的蘋果,眼睛都不敢看他了。
一點都沒有那夜在帳中的膽大。
心頭溫軟,不禁又笑起來。
「程郡守,本王處理完這邊的事,就要回京了,調遣的文書過來,您就,啟程。
本王在京城,等你們。」
……
兩個月後。
皇宮。
程若瑛受皇后召見。
她忐忑不安,又想起街頭宣揚的皇后和三王妃說過的話。
霍家不喜歡上杆子貼上來的女人。
到鳳棲宮的時候,所有人竟然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