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泊淮抿唇笑了下,「不說這個了,大家是來喝茶的,又不是談公務,沒必要把氣氛弄得那麼緊張。」
他開了頭,卻不肯繼續說下去,孫浩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慮到快崩潰。
「三弟是玩笑話吧,孫大人不過是按規矩辦事,也是身不由己。」謝泊遠還淡定一點。
「那就要問問孫大人,怎麼身不由己了?」謝泊淮越笑,孫浩越怕,看謝泊淮遞過來茶杯,孫浩以為謝泊淮要動手,下意識往後躲閃,摔在了地上。
茶桌被孫浩撞到,茶壺打落在地上,滾燙的水和零星的炭火落在孫浩的身上、手上,疼得他大叫起來。
看孫浩那麼失態,謝泊遠趕緊去拉人,「你在幹什麼,謝泊淮只是給你遞茶!」
「我……我還有事,我要先走了!」孫浩踉踉蹌蹌爬起來,他只想快點離開,卻被青山攔了下來。
沒有主子點頭,青山可不會輕易讓孫浩離開。
「讓……讓開!」連這兩個字,孫浩都說得磕磕絆絆,沒有底氣。
青山才不怕,他只聽主子的話。
謝泊淮笑了一聲,孫浩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回頭去看謝泊淮,「你到底要怎麼樣啊?」
「孫大人,你多心了,我什麼都沒做,就像我大哥說的一樣,我只是給你遞茶杯。是你心虛了吧,孫大人?」謝泊淮起身朝孫浩走過去,他快靠近孫浩時,孫浩直接嚇尿了。
地上濕了一塊,很是明顯。
謝泊淮給青山使了個眼色,青山才讓開,謝泊淮故意推開門,讓經過的人看看孫浩出醜的樣子,「孫大人,你啊,真是把我想太可怕了。我做人做事,都是有緣由的,你是聽命行事,我能理解。」
門口走廊來來去去的人,紛紛停了下來。
他們都看到孫浩褲子濕了,堂堂京兆尹大人,卻在茶樓尿褲子,而且看樣子,謝泊淮也沒拔劍,怎麼那麼膽小?
有人低聲說了句,「孫大人這是怎麼了?為何這麼怕?」
「誰知道呢,怕是做了虧心事。」
這兩句話飄進孫浩耳里,他渾身紅透了,哪裡還待得下去,狼狽地跑了,結果下樓梯太快,咕嚕地滾下去。
謝泊淮站在樓梯上,淡淡地笑了下,收回目光時,所有人立馬散開。
等謝泊淮再走到雅間門口,裡面的謝泊遠面色鐵青,帶著小廝頭也不回地離開。
第74章 頹勢
青山大笑爽快,連司硯都滿意地點點頭,「孫大人膽子也太小了一點,這麼點事就嚇到,當初怎麼敢把我們三抓進天牢的?」
「他不是說了,聽命行事。」青山滿面笑容地出了茶樓,「今兒真不錯,以後見他一次,嚇一次,可能不用大人出手,他先把自己嚇死了。」
司硯說確實有可能,一行人到了沒什麼人的地方,他才道,「隆玉公主殺了烏蘇使臣,怕是要起戰事了,不知皇上會派哪位皇子帶兵出征?」
「怎麼會是皇子,應該是將軍吧?」青山道。
司硯推開青山,他和青山說不了這種事,「皇上一直在平衡太子和幾位皇子之間的權勢,縱使是太子,也沒有太突出的功績。如果誰能拿下烏蘇,便是大功一件。」
皇上年歲大了,這種建功立業的機會還能有幾次?
怕是只有這一次。
只要有點心思的,都會搶著帶兵去烏蘇,畢竟烏蘇敗的可能更大。
謝泊淮進了鎮府司大門,「皇上派誰去,那都是皇上的意思,咱們聽候差遣就行。」
此時的東宮裡,太子正在和親信說到出兵烏蘇的事,「孤被立為太子多年,上有端王,下有得寵惠王,其餘幾個兄弟都不是老實的。奈何孤功績平平,和幾個兄弟比起來,並沒有太出色。」
誰都知道,這是皇上的一個手段。
就算皇上再寵愛惠王,於朝政上,皇上都沒有太偏向他。
可以說,皇上是個很聰明的人,即使到了這個年紀,依舊腦子清醒,還沒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