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如果我派人回去,會影響我與兩位嫂嫂的關係。我相信她們的為人,正是如此,更不好直接去問,到時候她們為了自證清白,肯定費心費力。」葉婉寧道。
「那怎麼辦?」雲芝皺眉,「光是那套頭面,都值兩千兩銀子呢。」
這麼貴重的東西,不可能丟了就不要了。
葉婉寧想了想,去找了謝泊淮,說了嫁妝弄丟的事,「我想著要麼是葉家親眷,要麼是葉府的哪個下人。既然敢把手伸到我的嫁妝,應該是很缺錢,他肯定要變現。」
謝泊淮同意,「我派人去各大當鋪打聽下,再留意著葉家進出的人。你放心,肯定可以給你找回來。」
「銀錢倒是小事,就是這種人得找出來,不然長久之下,會引起更大的禍患。」葉婉寧比較在意這個。
謝泊淮的人立馬去調查,派出去的人很快有了消息,葉明軒替一位妓女贖身不是秘密,但葉明軒不可能有那麼多錢,順藤摸瓜下,也就找到葉婉寧的嫁妝頭面。
要說這個葉明軒也是個蠢笨的,偷了東西,不僅沒把頭面融了再拿去賣,想著完整頭面更值錢,直接拿去典當了。
聽到這個消息,回門那日,葉婉寧特意讓人喊了二叔一家過來。
葉顯榮是不太願意過來,他覺得葉婉寧肯定想炫耀,但葉婉寧開口,他又不得不帶著一家子過來。
剛到葉府,葉顯榮看沒給他留座位,語氣嘲諷,「知道你們現在發達了,看不上我這個二叔是吧?」
「沒呢。」葉明岳笑嘻嘻地讓人倒茶,「您永遠是我們二叔,不然也不會請您過來。喲,明軒怎麼臉色那麼差,累著了?」
李氏撇嘴道,「他沒有好福氣,只能用功讀書。這些日子,明軒日日苦讀,氣色都差了,用功得很。我說明岳,你答應幫忙引薦名師,什麼時候啊?」
「不急,有件事得先弄清楚,不然咱們家要鬧笑話了。」這會只有葉明岳兄弟在,葉明岳說了,這個事鬧起來,肯定會和二叔一家撕破臉。這種事還是他們男人來干,不讓葉婉寧這些女眷出面。
此時的葉婉寧,正和其他姐妹坐在裡間,能把外邊的說話聲聽個清楚。
葉婉玉憋不住,壓著嗓子道,「哪裡有這種人,連堂姐嫁妝都敢偷,還去嫖娼養外室,真是有辱家風!」
「別說了。」林氏道,「聽你哥哥們怎麼處理。」
葉婉玉撇撇嘴,恨不得自己出去罵兩聲,奈何哥哥們不讓她們出面。
外邊的葉顯榮夫婦聽出了葉明岳的話外之音,李氏不太高興,「我說明岳,有什麼話直說,別兜圈子。我們是你們的長輩,並不是犯人。」
「是啊,是你們特意喊我們過來的,我還很高興,想著婉寧回門,一家子親親熱熱,多好。」葉顯榮陰陽怪氣說完,轉頭看兒子一直愣愣的,心裡有些不高興。
葉明軒從給翠兒贖身後,日日都和翠兒廝混,就沒什麼停下的時候,一身精氣都被吸光了,這會兒忍不住一直打哈切。
葉明岳看了兄長一眼,事已至此,也就只能全攤開來說,他給邊上人使了個眼色,小廝立馬去把當鋪地掌柜的帶過來。
掌柜的捧著頭面進來,看了葉明軒一眼,確認道,「回兩位爺,確實是這一位爺來典當的頭面,我這裡還有他簽字畫押的契約,不會錯。」
葉明岳嗯了一聲,「辛苦掌柜的,麻煩你先去喝杯茶,待會有事再請你過來說話。」他再去看葉顯榮一家,「這副頭面是婉寧的嫁妝,卻在前些日子,明軒拿去典當了。二叔,我……」
「你什麼意思?」葉顯榮聽出問題來了,「你是說明軒偷了婉寧的嫁妝?」
葉明岳說是,「二叔你還是鎮定點,我和大哥都知道家醜不可外揚,才沒留其他人在這裡。方才掌柜的也指認了,還有明軒簽字畫押的契約,你都可以確認一下,做不得假。」
葉顯榮看著契約,氣得手抖,確認沒有錯之後,還在給兒子找理由,「不可能啊,明軒日日都在讀書,他怎麼可能幹這種事?會不會是被人陷害的?明軒你說,你沒有做這種事,對吧?」
葉顯榮這一生,前半輩子愛做白日夢,幻想自己以後飛黃騰達的日子。後來認清現實,知道自己沒那個可能,就把期望放在兒子身上。
葉明軒被他父親一問,瞬間腿抖,眼神閃躲不敢回話。
李氏也看著兒子,「你別怕,不是你做的就說不是。萬一那個心思壞的,找個和你長得像的人,也不是沒可能!你可是讀書人我,以後要考取功名,當大官的人,不可能幹出這種事!」
「我……」葉明軒偷東西時,就沒想過會被發現,而且葉婉寧那麼多嫁妝,他也是葉家人,拿走一兩件算什麼,至於嗎?
葉明岳沒了耐心,「我說明軒,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你不肯承認,是要我們鬧到官府去嗎?」
「葉明岳,你敢!」葉顯榮吼道,「為了這點小事,你是要逼死我嗎?我都說了,明軒是讀書人,他用不到那麼多錢,你何必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