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爾飛快地逃離了現場。訓練場只剩下了陰沉的魔王和心虛的小龍。
「別怕,先跟我去吃飯,」牧沉握住他的手指,「晚點再寫。」
時蘇:......
「真的要寫麼。」他小聲嘀咕。
「怎麼,都到這一步了,你還想包庇他?」
時蘇使勁搖頭:「沒有。沒有這個人......」
他好想哭。
晚飯後,他被牧沉挾持到了大書房裡。一路上,他既用不了用翅膀,也不可以光腳下地,整個就沒離開過牧沉的手。
到地方後,他發現這不是白天來的書房,而是另一個密閉書房,中間的大圓毯上擺了個水晶桌,旁邊圍了一圈布制沙發,四邊連個窗戶也沒有。
時蘇:「其實沒有必要的,我又不會跑......」
牧沉找來一張羊皮大紙鋪在他面前。
「寫吧,」他摟著小龍,坐上水晶桌旁的軟墊,「我陪你。」
時蘇拿起羽毛筆,在紙上戳來戳去,猶豫地點了幾下。
沒有辦法了。
他哪有什麼可寫的人??
時蘇把羽毛筆一摔,撒嬌似地拱進牧沉懷裡:「嗚,我寫不出來。因為.......其實......」
他哽了一下,又道:「其實我是自己死的。」
時蘇主動握住牧沉的手,用軟乎乎的手掌溫暖那冰涼的指頭。
「就是,你和納爾去看的那個火山。我當時在那裡睡覺,一不小心就掉進去了。然後......就重生了。」
他忸怩地說完,然後抬起眼珠,正對上一雙黑冷冷的眸子。
完了,魔王壓根沒有信。
「是真的!」小龍著急了,「真的沒有人殺我。況且除了你,我都記不得那些人的名字,你要我寫什麼嘛......」
「只記得我,」牧沉的臉色溫和下來,「過去幾年,你只看見了我?」
「唔?」小龍迷茫地眨巴著眼,「我見過很多人啊......」
見牧沉的臉色不妙,他又立刻大喊一聲:「但是!」
「但是,你是唯一能殺我的人......從這個角度來說,我也是,只看見了你嘛。」
他扯扯牧沉的袖子:「所以,就不要寫這個了。真的沒有那個人,你信我。」
小龍用堅定的目光望著他,而那雙眼睛實在過於水靈,再加上這小動作,反而有種可憐求饒的感覺。
牧沉只得嘆氣:「好。」
小龍撲進他懷裡:「那,我們可以回去了麼。這裡好暗,我不喜歡。」
牧沉薄唇微勾,手順著小龍的脊背往下捋。
「可以回去。不過——」
時蘇身子一僵,尾椎忽然被揉了一下,他渾身一個激靈,喉嚨里發出尖軟的哼唧聲。
「嗚嗚,不要亂摸......」他想夾住膝蓋,卻更用力地貼上了魔王的腰。
小龍挪動四肢,綿軟地掙扎。可惜,魔王單手就能把他的小身板摁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