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都親了,也別拘著了。
於是乎,在莊邵恍恍然的目光下,唐棠像是進了自家的轎車似的,比他這個主人家還要率然。
座椅調完,順手擰瓶蘇打礦泉水。
倚著椅背抿了口水,總覺得背脊發涼,她又用手撥開后座的暖氣空調,還順便把溫控往上調了幾度。
搞定溫度,又發現光線太亮,左右找了一圈遙控器,才發現是觸屏點擊,自顧自把窗簾拉上。
好不容易躺下閉眼,她又從隨身的登機托特包里摸出眼罩,還是時下爆火的兔斯基款。她打了個呵欠就戴上,完全沒有要寒暄的意思。
「眯會兒,飛機上震得厲害,睡不好。」
莊邵看完她一整套動作。
轎車疾馳,他無聲地望著淺睡的唐棠,目光熾熱,半晌又斂為無奈,默默替她把壓在眼罩下的鬢髮撥出來。
暖風空調聲里漸漸夾雜著一絲淺淺的鼾聲。
眼下能讓她安心就足夠。
至於其他,他並不著急。
即便她買了能全躺的尊享座位,她還是覺得飛機上再怎麼豪華的床墊都比不上地面的一張木頭床板,實在是太顛簸,做夢都得被打斷好幾次。
十多個小時的越洋航班結束,唐棠乘著頭等艙的接駁小轎車率先出了海關。
她行李並不多,連車都不用推,拉著滑輪就輕鬆走到停車場附近,還未打電話,就聽見一個中氣十足的尖酸刻薄聲。
「棠棠,這裡!」
唐棠都不用抬頭,就知道是文哥。
她拉著行李走近,左右瞥了兩眼:「怎麼是你來接我?」
「你爸在北京分公司忙活,本來你媽說要來,車都找我借了,又說臨時約了麻將,來不了,讓我順道稍上你回去。」
唐棠抽抽嘴角。
幾秒後,她又浮起一層笑意。
挺好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罷,至少他們以後不會再遇到上一世那樣絕望的場景就足夠了。
文哥的助理替她把行李放進後備箱,兩人徑直上了商務保姆車,唐棠卻沒有了困意。
倒不是心裡提防,而是太吵了!
文哥不像莊邵,願意事事順著她的意思,他行事作風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嘴裡的話像是一輩子都說不完。
「誒,你那個同學最近在打官司你知道嗎?我聽你的意見,不會和解的,你放心。」
「紐約那事兒鬧挺大的,你爸媽那邊我已經兜住了,但估計他們還是會問你幾句,該怎麼說,你自己看著辦。」
「對了,你看我找的幾個新人,用你們年輕人的目光來看看,有沒有明日之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