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想了一下,為什麼心裏面有異樣感。
像謝彥那種因為喜歡他的臉,就對他順從的人有很多。但能夠做到謝彥這樣,時刻保持著溫和的人,卻很少。
哪怕是在床上,被折騰狠了,也不會生氣。
這讓他對謝彥放下了防備,以至於謝彥在他心裏面還有一點地位。
說到底,不過是習慣了一個人無條件對他好。想到這兒,宮時冷淡的笑了一下,把手中死亡通知撕成了碎片。
「婁家現在怎麼樣了?繼續去盯著。」無視付柏的詫異,宮時平靜的問。
付柏定了定心,努力讓聲音不顫抖,「在國內待著的婁家人,一起訂好機票準備到外面避避風頭。」
宮時點了點頭,正準備揮手示意付柏離開,又想到了什麼。
「謝彥有沒有親人?」他從來沒聽謝彥提起過身世,他也懶得查。畢竟整天這麼多事要忙,他沒空再多管一個有手有腳的人。
付柏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枕邊人都不清楚的事情,他們這些下人,又怎會知道?
遲遲等不到付柏的回應,宮時擺了擺手,「不是什麼大事,你先忙婁家的事情。」
看到付柏離開,宮時垂眼看向垃圾桶裡面被他撕碎的死亡通知,一時不知現在是夢還是現實。
明明昨晚還很熱情的人,今天突然消失了。宮時蹲下/身,有些不習慣的揉了揉跳的沉重的心臟。
付柏會不會是弄錯了?
腦海中突然蹦出來這個想法,宮時心裏面的不安,忽然消散了一些。
——
大廈下面圍滿了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蹲在地上,一遍遍用手指撫摸地上血漬的人。
「傅雲,別再摸了,你該和我回療養院了。」
聽到頭頂傳來的聲音,傅雲非但沒有起身,還惡狠狠抬起頭,瞪了盯著他看的男人一眼,「你以為你能管住我?」
「陳醫生,你快帶他離開吧,他在這兒杵著怪嚇人的。」一個看過報導的人,一眼就認出來,眼前站著的人,是特別有名的心理醫生陳復。
陳復抿唇笑了一下,對於周圍人異樣的眼光,他像是看不到一樣,絲毫沒有在意,「死去的人,是他的親人。」
宮時走到大廈旁邊時,就聽到陳復這麼說。
他低頭看了眼手心被磨出血的傅雲,眼睛暗了暗。他倒是沒想過,謝彥還有這麼多掛念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