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席琛擋在面前，她什麼也沒看見，根本不知道他哪裡中了弾，自然也就忽略了他面前倒下的人。
「我沒事。」
席琛沉聲開口，複雜的眸光看著眼前為他擋了子彈的蒼老。
「中彈的是蒼老。」
聽見這話，祁玥瞬間僵住。
她渾身僵硬轉身，一眼就看見躺在地上的蒼老，身體裡不斷有血滲出來。
「蒼老。」
祁玥喊了一聲，趕緊檢查，卻被蒼老攔住。
「來不及了。」
他干如枯骨的手，吃力的朝蒼生伸去。
「孩子……」
蒼生眸光呆滯的看著渾身是血的蒼老，一時之間忘了反應。
祁玥有些看不下去，推了他一把。
「爺爺……」
蒼生只覺得喉嚨乾澀的要命，每吐出一個字，就像是有小刀在割他的喉嚨一樣疼痛難忍。
卻沒有再往後退，而是任由蒼老抓住了自己的手。
「別讓仇恨吞噬了你，小生，要恨就恨我吧。」
歸根結底，是他沒教育好自己的兒子，才會導致後來的一切悲劇。
接手蒼生的撫養權，也只是為了撫平自己內心的愧疚，他才是錯的那個人。
第406章 這是求婚
聽見這句久違的「小生」，蒼生恍然以為，回到了當年他被爺爺接走的那年。
在蒼家，他第一次受到了重視，第一次可以有選擇的機會，第一次嘗到了親情的滋味。
十年養育之恩，他怎麼能恨？
「我不恨你，爺爺，從來沒恨過你。」
蒼生赤紅著眼，握著蒼老逐漸失去溫度的手，趕緊說道。
「小生，爺爺知道你是心地善良的孩子，所作所為都是迫不得已，別再一錯再錯下去。」
「所有的仇恨，由我而來，如今也由我而去吧。」
「好好活著，爺爺不能再護著你了。」
蒼老吃力的想多說幾句，可身體裡的血液流失的越來越快。
眼看著蒼老氣息變弱，意識開始變得混沌，蒼生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不。」
「爺爺，你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
「我從小就是沒爹沒娘的孩子，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蒼生死死地摟著蒼老逐漸失去溫度的身體，眼淚一顆一顆的砸落。
可不論他怎麼喊，蒼老卻再也沒法給他任何回應。
「我錯了，我聽您的話...」
祁玥看著死死的抱著蒼老的蒼生，心裡有些難受。
卻也打心眼裡尊敬他，為了讓孫子迷途知返，付出生命的代價。
當晚，蒼生帶著蒼老的遺體離開後，就再沒有傳出任何消息。
就連暗黨也突然沉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