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神情平靜,淡淡道,「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喻閻淵臉上笑意已然斂起,手上摺扇慢悠悠的搖著。
熟悉小王爺的人都知道,小王爺越是平靜,說明你距離死期也更近了一步。
偏生師非璃心中對師菡的怨氣已經達到最大,幾乎成了執念。
從護國寺出來後的第一件事,她便接手了國子監武學堂。
只可惜,武學堂弟子不在。
否則,這位師小姐就知道,武學堂絕非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執掌的。
她仰起頭,笑了一下,重複道,「我說,從今往後,國子監都不是你能來的地方了。」
「啪」的一聲,師非璃猝不及防,腦袋一歪,臉上郝然印著一道巴掌印兒。
師非璃震驚的抬起頭,「師菡,我乃陛下親封國子監講學…」
「打你是因為,我乃陛下欽封的國子監博士,論官職,官大一級壓死人。」
「論身份,我是嫡子嫡女,而你,旁支庶出!」
「是誰教你的規矩,讓你在外如此不懂禮數?」
「上,目無君主,藐視本官,等同於蔑視陛下!」
「下,目無尊卑,師家家規,足矣將你拖出去,家法伺候!」
也不知是不是師非璃的錯覺,她總覺得師菡出去一趟回來,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從前她多少還會留有三分餘地。如今,倒像是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不管不顧。
她捂著臉,眼底滿是不甘。
「拿身份壓我?」
師非璃扯起嘴角,笑容詭異。
師菡挑眉,詫異萬分,「真是沒見過世面,這就算是仗勢欺人了?」
「那你大概是沒見過我欺負人的模樣吧。」
師菡說完,身後長街,忽的傳來一陣馬蹄聲。
師非璃情不自禁的抬頭去看,這一看,整個人愣在原地。
這段時日,自她接管國子監武學堂以來,一直對外稱病不出,或是避而不見的武學堂眾弟子,此刻齊齊整整的出現在她面前。
心中一股說不清的怒意陡然升起,隱在袖子中的雙手情不自禁的攥緊。
師菡!
有她在一天,自己就永遠別想出頭!
眨眼功夫,武學堂眾人已經來到師菡身後,翻身下馬。
而白鶴風則取代可原本陳杍燮的位置,身旁還有半邊臉腫起來的白落,看起來像是半邊臉被門夾了。
白鶴風是這些人中唯一有實際官職的,他走到師菡和喻閻淵跟前,不卑不亢的朝著喻閻淵行了禮,然後這才抬頭去看師菡。
確定師菡完好無損,這才鬆了一口氣般,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下一步。
師菡笑了笑,不緊不慢的看向師非璃,阿挑釁一笑。
而後者幾乎是要將指甲都嵌入肉里。
「你以為,本小姐很稀罕國子監?」
師大小姐從腰上取下當初商卿雲給她的令牌,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丟在地上。
那牌子落地的瞬間,師非璃紅了眼!
她念念不忘的東西,竟然被師菡棄之如履!
只是,師菡丟下令牌這一舉動,旁人看不明白,喻閻淵卻是清清楚楚的明白,師菡為什麼這麼做。
原因在於,師菡在國子監內橫行的底氣,不是這塊令牌,而是贈予她令牌的主人。
如今人都不在,有沒有這塊令牌,都不重藥了。
見師菡神色黯淡,喻閻淵不動聲色的握住她的手心,扭頭吩咐道:「去把商祭酒的靜室收拾出來,不要落下一張紙。」
「誰敢!」
刀一還沒動,師非璃就仿佛被人踩了腳一般,炸了毛般忽的厲聲制止!
霎時間,從國子監內,湧出幾十位弟子,清一色身穿儒衫,攔在國子監門前。
書生金貴。
這話不只是說說而已。
國子監向來是天下儒生做夢都想進的學府,加之這些弟子身份高貴,便自然而然的擰成了一股力量。
此刻他們攔在國子監門前,除非是皇帝的聖旨下來,否則誰也別想將他們弄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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