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我也想吃了。」
單紀哲當然記得那家煎餅果子,高中期間他們經常去光顧,上了大學後放假回家也會去。但大二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倒有點想念了。
寒風裡,單紀哲偏頭望向旁邊裹得嚴嚴實實的葉銘晨。
雖然很快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實,但他心裡還是感覺有些飄飄然。身邊是他放心上藏了十多年的人,是他以為再也無法觸及到的人。
可現在,僅一步之遙,只需要伸手,就能觸碰到他。
少年目前還在發育,個子在男生中不算高,但他骨肉勻亭,精瘦有力,並不會顯的瘦弱。他看了看自己現在過於纖細的手腕,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個子在同齡人算是高的,卻很乾瘦,加上白得有些異常的皮膚,整個人看起來羸弱無力,感覺隨便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衣服全靠本就優越的骨架撐著。
以前他被欺負也有這一部分原因。
單紀哲此時心裡已經制定好了一個健全的健身計劃。
不管怎麼樣,先把身體鍛鍊好,至少,先擺脫目前這個肌無力的情況。
他看了眼葉銘晨鼓鼓囊囊的衣兜,收回視線又繃起嘴角看了好幾眼。直到走出校門,他終於鼓起勇氣把手伸進了葉銘晨兜里。
冰涼的手僵硬的挨著兜里唯一的熱源,僅是一點接觸面積就如火勢一般迅速蔓延,帶著難以擺脫的灼熱,其中夾雜著一絲緊張和羞赫,但他沒有收回手。
他想,至少剛才證明了一件事,葉銘晨並不介意他跟他親近。
「你幹嘛!手這麼冷……伸進來幹嘛?」
「你兜里暖和嘛。」單紀哲語氣柔和,沾染葉銘晨溫度的手也忍不住再貼近了點。
葉銘晨雖然嘴上嫌棄,卻還是主動用已經捂得熱乎的手覆上單紀哲冰冷的手背。
手背突然被溫熱包裹,單紀哲不僅手顫了一下,連帶整隻手臂都變得酥麻不已。大腦有一瞬空白,耳朵幾乎被劇烈的心跳聲圍攻,讓他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此時的悸動。
曾經他不敢越雷池半步,哪怕是身為葉銘晨最好的朋友,也不敢有太親密的舉動。
但越是壓抑,越是渴望。
以至於後來為了不讓自己暴露,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躲著葉銘晨。
他不自然的收攏放葉銘晨兜里的手,沒忍住用手指輕碰了幾下葉銘晨溫熱的手,心裡一暖。
葉銘晨還是記憶中的葉銘晨,對他毫無防備,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如此。
「你是男人,銘晨也是男人,你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銘晨已經和我走到這個地步了,你身為他最好的朋友,應該不會做傷害他的事吧?既然已經退步到朋友的位置上,那就守住這個位置的本分,不要越線,對我們三個人都好,不是嗎?」
前不久夏盈盈說的話突兀的在腦海響起,單紀哲眼神冷了幾分,看向前邊被風吹得搖搖欲墜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