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急的團團轉,杜杏兒最後實在看不下去,道,「我問你,好端端的,你們為什麼要上山打虎。」
杜杏兒最想不通的就是這一點,按理說,聞驍是藏身在這個小山村裡的,打虎這樣張揚的事情很容易暴露他的身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林歡語塞,他哪裡知道將軍為什麼要打老虎,如果非要他解釋,他覺得將軍就是技癢,太久沒有操練,想給自己找點事做。
當然這種理由也不可能告訴杜杏兒,他自己都不信。
「那就要問將軍了。」
林歡低著頭,兩人之間一陣沉默,忽然間,林歡像是想起什麼,道,「我覺得,聞大哥可能是為了掙錢。」
老虎可是稀罕玩意兒,放眼全國也沒幾人敢說自己能打到老虎吧,虎骨、虎皮、虎肉,哪樣不值錢。
林歡思來想去,覺得自己考慮的沒有錯,肯定是這個原因。
杜杏兒沒有說話,勉強算是認可了這種說法。
「我晚上再問他。」
林歡在心中默默替聞驍祈禱,但願將軍半夜不要被打出來。
這頓飯吃到傍晚才算結束,杜杏兒等人已經累癱了。
邵蓉蓉攤在椅子上,「杏兒,這些盤子碗明日再洗吧,我干不動了。」
杜杏兒自然同意,「不著急,明日再洗就是。」
「杏兒,下次不能再請這麼多人了,咱們真的忙不過來。」邵蓉蓉越說聲音越小,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經歷過這麼累的宴席。
杜杏兒也累,也後悔,她當初為什麼會說辦宴席,主要是因為生聞驍的氣,不想理他,結果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更可惡的是,聞驍看上去跟個沒事人似的,在那收拾桌子椅子,明日還得給人送回去。
厲害了,一晚上都在跟老虎作鬥爭,現在還有力氣幹家務,以後就該把所有人都讓聞驍做,累死他,杜杏兒憤恨道。
「杜笠,帶你媳婦回去吧。」杜杏兒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抬,直接把人喊了過來。
杜笠也不廢話,直接把邵蓉蓉背回去了。
雖然是在杜杏兒家,可邵蓉蓉依舊覺得害羞,輕捶了一下杜笠的肩膀,「你幹什麼呢。」
「背你回去,別亂動。」杜笠一點不覺得有問題,轉而看向杜杏兒,「姐,我回去了。」
「嗯。」杜杏兒有氣無力地應了聲。
目送兩人離去,杜杏兒站起身走回屋裡,洗臉水倒好了,洗澡水也準備好了,不用問,肯定是聞驍做的。
杜杏兒的心情略微好了一點,這人也不是完全無可救藥嗎。
原本以為自己很累,應該沾枕頭就著,結果洗了個澡,反而把自己給洗精神了。
隔著屏風,杜杏兒能感覺到聞驍也準備休息。
「沒睡?」聞驍的聲音從屏風的另一邊傳來。
「嗯。」杜杏兒道。
「進山的事,沒告訴你是怕你擔心。」聞驍道。
「你不說,我反而更擔心。」杜杏兒到現在都覺得氣沒有消。
聞驍頓了頓,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沒有開脫的餘地,「杜杏兒,下次再發生什麼,我不會不告知你。」
杜杏兒了解,聞驍的承諾絕對可以當真。
「我不了解你,聞驍,我看得出你很厲害,或許你能判斷別人是什麼樣,可我無法判斷你是什麼樣。比如說,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你在這個小山村里準備隱藏多久,或許你有一日,會借著進山的名義消失在這裡,這都沒關係,我可以不追究。但你至少讓我知道個結果,你是死是活,是在還是不在。」
杜杏兒一口氣說了許多,借著這些話,她也在梳理她的內心。
她擔心聞驍,與其說是擔心安危,更多的是討厭這種不確定感。
「我懂。」聞驍明白了,杜杏兒只是想要一個結果,她可以不追究別的,她就是想要個交代。
「既然你說你懂,我問起,你為何要上山打虎。」杜杏兒道。
聞驍沉默了一會兒,可能是在評估這些話是否該說,「我以為,你上次說的很有道理,為了更好的隱藏身份,不妨鬧出些動靜。」
「所以你就想到了打虎?」
「對。」
這樣的思路也不奇怪,比方說人們很難相信一個賣糖葫蘆的是個大儒,很難把青樓里賣笑的聯繫到一地的首富,用另一個顯眼的身份來掩蓋真實的身份,可行。
而且在古代這樣通訊極為不發達的地方,名號傳出去,但個人的長相之類卻不容易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