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的晚上沒有所謂夜生活,各家店天黑就陸續關門,杜杏兒和聞驍回到客棧,她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你定了幾個房間?」
「一個。」聞驍理直氣壯。
「我要另外定一個。」杜杏兒立刻道,一想到上次跟聞驍一個房間,兩人莫名其妙睡在一起,她就覺得臉上發燒。
「掌柜的,你們這還有別的房間嗎?」杜杏兒問道。
沒想到掌柜的竟然告訴她沒有房間了,她萬萬沒預料到,這樣的事竟然會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聞驍這下更有理由,「夫人,你就要不為難人家老闆了,有什麼事我們回屋再說。」
看上去儼然一副鬧了矛盾的夫妻模樣,杜杏兒都想給聞驍的演技點個讚,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能裝呢。
屋內。
杜杏兒看著僅有的一張床道,「今天晚上你睡地上!」
聞驍十分好講話,立刻點頭,「這是自然。」
見他答應的如此乾脆,杜杏兒撓撓頭,她好像真的沒有什麼理由挑刺了。
算了,反正本來也就是一個屋子,有什麼好扭捏的。
勉強想通了的杜杏兒早早洗漱躺在床上,第二日早上醒來,很好,床上只有她一個人,聞驍已經坐在椅子上。
簡單吃過早飯,還有一段時間。
杜杏兒道,「等巳時到了我們再出去。」
反正去早了,外面酒樓也不會開門。
聞驍覺得有趣,「你似乎對巳時和酉時這兩個時辰很執著。」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現,杜杏兒做事情似乎總喜歡等到巳時再開始,然後等到酉時就停止,非常有規律。
「對啊,規定時間內做該做的事,這樣才能把事情做好,你不知道嗎。」杜杏兒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聽上去很像是被歪理邪說蠱惑。
聞驍無意追究她從哪裡來的習慣,只是單純覺得有趣。
果不其然,巳時一到,杜杏兒就起身出門。
縣城酒樓不少,杜杏兒大概統計了一下,不算路邊攤的話,大概有三四十家酒樓,其中規模較大的酒樓有四家。
這次過來,杜杏兒可是帶了只活雞,聞驍負責提著籠子。
杜杏兒在鎮上沒有熟人,所以採取了最笨的辦法,一家一家挨個去找。
杜杏兒養的品種,就連縣城酒樓的老闆們都沒有見過,聽到她說這是湘黃雞,這些人都不約而同地摸摸腦袋,並沒有I聽過。
雖然各位老闆都表示對這種雞很感興趣,可問了一圈下來,他們給的價格最高不過一百三十文,甚至還沒有尤掌柜給的高,這樣的結果實在出乎杜杏兒的預料。
兩人整整走了一天,幾乎是一無所獲,準確來說,沒有一家的報價達到杜杏兒的期待。
「不是還有最後一家,如果要放棄,等全部問過了再說。」聞驍道。
杜杏兒此刻有些喪氣,「算了。」
見她如此灰心,聞驍也沒有再勸,只是陪著她回了客棧。
匆匆扒完晚飯,杜杏兒躺在床上,念叨著,「明天把最後一家跑完,我們就回去。」
聞驍看了杜杏兒一眼,勾起嘴角,小丫頭果然還是不想放棄,「聽你的。」
翻了個身,杜杏兒拖著疲憊的身體一覺到天亮。
睡得好結果就是,杜杏兒感覺今天她又活過來了,充滿幹勁。
整個縣城裡最後剩下的沒有去的一家,名叫雲來酒樓,是鎮上的老字號,昨日他家的掌柜不在,所以才沒有見到。
今日再過來的時候,小二對他們已經有了印象,笑道,「二位今日來的巧,我們老闆剛到。」
杜杏兒心裡不禁給這家點了個贊,難怪生意做的大,這小二察言觀色的本事真是厲害。
不消片刻,雲來酒樓的儲單雄儲老闆來了。
「二位,聽說昨日就來找過我,可我昨日進貨去了,不在酒樓,咱們進來說。」儲單雄開了多年酒樓,見過的人不計其數,一眼就看出聞驍此人不是凡品,當即將人請了進來。
門口的小二覺得奇怪,雖說這兩位身上沒有多少鄉下人的氣息,可說到底只是來賣東西的,老闆對他們未免太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