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頭髮擦到不瀝水,她又從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里拿了一個裝了液體的黑色瓶子,打開蓋子按壓了幾下泵頭,擠出粘稠的液體在手心,揉開,細緻地抹到頭髮上。
菅原蒼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護髮精油。頭髮必須要好好保養才行。」
抹完精油她又拿起了吹風機,頓了一下,突然轉過身,仰起頭用乾淨白嫩的圓臉看他,笑的很甜,「餵~你想給珍珠公主吹她的粉色長髮嗎?很好玩的哦,要試試嗎?」
他將珠子放到她張開的左手心,又從她右手裡接過吹風機,站到她身後,新奇地摸著她濕涼涼的頭髮,用暖風對著吹起來。
珍珠醬的頭髮真是又細又軟,香香的,長長的,卷卷的。
他開心著把玩著手裡的新玩具。
吹了沒一會,珍珠醬蹙了蹙眉,對著鏡子裡的他瞪了一眼,往後踩了他一腳。
他關了吹風機,藍眼睛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了?」
只聽她不高興道:「哎呀,你不行,你燙著我頭皮了,你都不會吹,不讓你吹了,我自己來。」說著珍珠醬就伸手要從他手裡搶過吹風機。
他將吹風機舉高,不可以,粉色的新玩具還沒玩夠呢。
「哎呀,珍珠醬好過分,我都幫你取珠子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唄,我保證小心一點,不會再燙著你了。你就讓我幫你吹嘛!」
「好吧~再給你次機會。」
直到頭髮吹乾,變得蓬鬆柔軟,她的頭皮再也沒被燙過。
菅原蒼頗有成就感地摸了摸她的頭髮。
是香香的粉色小狗。
真好摸,再摸摸。
然後被拍開了手。
「去玩遊戲啦!」
大富翁遊戲,兩個人誰先破產誰輸。
原本遊戲黑洞的珍珠醬卻在這種桌遊遊戲上十分擅長。
幾小時過去,熱巧克力喝光了,零食吃了一大半,勝負未分。
中場休息時。
「誒,其實今天我不想出門,原本是要想事情,我需要一個人待著思考一些東西。」
「想什麼事情?思考什麼?」
「這個是秘密啦。」
「那你思考出結果了嗎?」她怎麼這麼多秘密。
「目前有些頭緒,但還要再分析確定。不過,今天你來找我,我很開心。謝謝你給我帶的這些東西。」
日落前,還是未分勝負,誰都沒有破產,但是珍珠醬手裡的資產明顯多於他。
她催他離開,說她的好朋友要放學來找她了。
他委屈,說:「為什麼她要來了你就要趕我走,難道我還不是你的好朋友嗎?我和你這些天不是在好好相處嗎?」
「你是朋友啦,但她是摯友,是最重要的朋友!你以後也會有自己的摯友的,你們會形影不離,彼此超合得來,很有默契。」
「那我們不就是摯友嗎?這些天我們也形影不離,口味超合得來,捉弄彼此時也很有默契。」
「哎呀,摯友是唯一的。無論什麼樣的情感里,總有一個唯一。」
「怎麼算是唯一呢?」
「就是情緒感知里,能讓你有特殊感受的存在,這種感受只有你自己內心知道,一旦遇上了你遲早會明白。就像是糖果,大家口味不一樣,好吃還是不好吃,只有你含在嘴裡時才知道自己的評價是什麼,而你嘴裡的糖也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具體是什麼味道。對別人你只能簡單說好吃還是不好吃。但箇中滋味細節感受其實細膩又難言。」
夜晚,還未滿十六周歲的菅原蒼躺在宿舍大床上,在無聲的夜裡看著漆黑的天花板,認真思考了會。
他覺得,珍珠醬好像是那個唯一。
難道珍珠醬是他的摯友嗎?可是珍珠醬又說摯友不是單向的,雙向選擇的才是摯友。珍珠醬的摯友不是他,是她從小就認識的一個女生。
算了,不想了,還是想想明天和珍珠醬去哪兒玩吧?
明天要不要去中華街吃炒麵和煎餃?他到時候要偷偷往她面里加醋,然後就肯定能看到她小狗吐舌了,嘿嘿~
嗯,明天還要讓珍珠醬帶他唱K,上次去的時候忘了,這次他一定要記得用手機錄下她完全大走調的歌聲,還要設置成手機鈴聲來嘲笑她!
上次她唱的那首歌叫什麼來著,好像又是英文名。
哎呀,要不要補習一下英文,這樣在她和同學用英語通話時,他就可以聽懂她在說什麼了,他想她絕對在偷偷說他小話!哼,壞小狗。欺負五條大少爺英文不好。
想著想著,他睡著了。
夢裡,有壞小狗在被他胡亂rua毛,露出了兇巴巴的表情,齜著牙齒朝他逞凶,追著他跑,他跑啊跑,小狗追啊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