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洛拉眨眨眼:「可高層是御三家組成的,老師也是來自御三家的。」
「這就是麻煩所在啊。」五條悟繼續說。
黑暗的環境抹去了他臉上的表情,只剩聲音,聽起來比周圍的冰雪還來得寒冷:「畢竟要想徹底清理這種現狀實在快不起來,再加上那幫老東西明里暗裡找事很煩人,而我要一直忍著也很煩人。」
「忍著?」她重複,並不覺得他所說的忍著是指忍耐那些高層人員的挑釁。那不是他的風格。
「忍著不直接把他們全部殺掉啊。這個辦法也太方便了,真的會很容易讓人想試試看嘛。」五條悟走出黑暗,露出一個完全沒有任何和善可言的笑容。
她頓了頓,片刻內沒能跟上他的步伐,雪花從身後追趕上來沾滿她的發梢,冷氣吹進圍巾縫隙里。
「不過,這也不是第一天有的情況吧。」他停下來看著芙洛拉,語氣又恢復了往常的輕快,「而且不是早就說了,這種事交給老師去解決就好了嗎?你只要學會控制自己的咒力,努力追上憂太他們的步伐就好。」
「還是說……」
「你真對自己特別沒有信心,擔心有天會被老師親自動手執行死刑呀?」
第7章 是承諾
他說的是上個月一次特訓課程里提到過的事。
因為那時候正處於一種奇怪的瓶頸期,對咒力的運用總是不達預期,讓她有點心浮氣躁,最後反而更糟糕了。
她坐在台階上,看著面前的森林發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問出:「如果我真的控制不了會怎麼樣?」
空氣很古怪地沉默著。
然後是一句聲線極其平直到毫無波動的「會死哦」。
芙洛拉怔住兩秒,轉過頭,看著門框邊姿態隨意的五條悟。
很難從他那張被雪白繃帶遮了快一半的臉上看出他此時的真實心情,她只能聽到他繼續用那種格外有壓迫力的聲音說:「畢竟我留下你的原因是因為星之彩太罕見,而且看起來實在非常好用,就像憂太的能力也很特別一樣。」
「但如果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像他那樣控制自身咒力,又是格外危險的類型,怎麼想都只能順了那幫爛橘子的意,被死刑了。」
「更何況你的術式又很特別,除了特級能抵抗『蝕』以外,其他都不行。那看來只能是由我或者傑還有憂太來做這件事了。」
他終於收斂所有表情,走過來,用一種絕對空白到冷酷的神情看著她:「怎麼樣?要現在選一個嗎?中了無量空處的話,你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也不會反抗了,痛覺應該也約等於沒有吧,想想還是很快的。」
芙洛拉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一時半刻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後知後覺地開始微微發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