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五條悟按滅手裡的手機, 用手撐著頭,一動不動看著她,視線專注。
知道以自己老師的性格,要是只說這點不痛不癢的東西出來,他肯定不會相信這就是全部。比如現在不看手機只看她的這個行為,就已經是他意識到她可能正在試圖隱瞞什麼的徵兆。
要是又把他惹生氣了,那就更難搞了。
於是,芙洛拉選擇將另一件連加茂修司承認,連他自己都沒搞清楚的事情說了出來:「他說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是什麼?」
芙洛拉沉默兩秒,主動轉頭對上他的視線:「他說,禪院家和加茂家並不是因為我本身,也不是因為我擁有星之彩術式才會這麼想要對我執行死刑。他們是因為我成了老師的學生,和五條家扯上了關係才會這麼做,而且是非這樣不可。」
「可是,我印象里,他們也沒有因為憂太成為您的學生就這樣吧?所以我就搞不懂了,他們在意的到底是什麼?如果真的是星之彩,那憂太現在也可以使用星之彩,只要同時開著反轉術式抵消侵蝕不就好了嗎?」
「可是他們不盯憂太,那是不是就說明,不是因為我身上術式的關係?可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那我還有什麼值得他們這麼關注的?」
五條悟短暫思考片刻,指尖在額角隨意點了點,晃動的銀白髮絲在車燈中泛著細碎華彩:「你當時有問他為什麼嗎?」
「我問了。他說,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因為加茂家的長老們沒告訴他?」芙洛拉回答。
「他說了多少關於你家的情況?」
「其實也不算特別多,基本都是我知道的。」
「那他說這個的意義是什麼?要想引起你的懷疑或者其他情緒,不是應該說些你一直關心,但是又不知道答案的東西嗎?」五條悟立刻指出其中的紕漏。
芙洛拉微微張了張嘴。
其實加茂修司的確說了,關於蒼星淚縛的事,還有那張平安時代的古畫。只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去看,那幅畫到底有什麼內容,要直接說出來嗎?
會給他帶來麻煩嗎?
這個人看起來簡直無所不能,告訴他也沒關係的吧?就像虎杖同學和伏黑同學他們一樣,需要老師的時候就直接毫無顧忌,大大方方地說出來,直接開口請他幫忙想想辦法。
他不也說了,希望自己也能像這樣坦誠一些嗎?
可是……可是,真的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給他更加添麻煩。
她希望自己總是能幫上五條悟忙的那個——不管是幫忙保護一年級的後輩們,任何時候都支持他的決定,還是平時寫寫報告,或者在他累了的時候幫他出任務也好。
她希望自己是能不用被他操心,是能讓他最信賴,甚至是在他需要的時候,能被他首先想起來和他一起分擔的那個。
想到這裡,芙洛拉還是放棄了將那幅畫的事說出來,決定自己先去看看,要是真的發現了什麼,到時候再告訴對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