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芙洛拉一陣頭皮發麻,反手拽住五條悟的衣袖:「先換個地方吧。」
「噢~私人空間。」熊貓上道地點點頭。
「完全不是!你是真餓了什麼都吃!」芙洛拉回頭朝他喊,從表情到語氣都一團糟,連抓著五條悟衣袖的手也不自覺收緊,耳邊傳來一聲帶著氣音的輕笑。
無數名為「尷尬」、「驚恐」、「慌亂」和「緊張」的情緒聚集在一起,就像是被搖晃以後猛然擰開的碳酸飲料,伴隨著嘭的一聲心跳之後,全都密密麻麻爭先恐後地冒出來。
她沒再去看任何人,只拉著身旁的男人走到旁邊的樹林裡,然後三言兩語解釋了剛才發生的事。
也是這時候,芙洛拉才意識到:「其實這幾句話電話里也能說清楚,您不用這麼麻煩跑一趟的。」
五條悟有些心不在焉地啊一聲算作回答,看起來注意力都集中去思考她剛才說的話了:「如果是以前曾經見過,那說不定和那幅畫裡的朝日奈家有關係。」
「可是我家在國外。您不覺得是他在國外見過的嗎?」
「不覺得噢。宿儺手指這種咒物本身不會移動,除非通過宿主。但是芙洛拉也知道吧,能被宿儺手指吸引的都是詛咒。詛咒是不會離開自己的誕生地太遠的。」
五條悟耐心解釋:「就算出現其他宿主,比如動物,它們承受不了這麼強大的咒力,吃下去的瞬間就死了。如果是人類,除非像悠仁那樣可以壓制他,否則也只會被宿儺控制身體。宿儺幹嘛會想出國呢,他當然是想要留在日本找回自己的全部手指。」
「這麼說……宿儺應該是在過去幾百年前……不對。」芙洛拉推算一下時間,不由得睜大眼睛,「應該是在更久之前,在日本見過星之彩。因為我外婆說過,幾百年前的星之彩繼承人很早就自殺了,所以他見到的應該是更久之前的那個。」
「可是他又說那樣的話,說我居然會成為您的學生什麼的……」她突然想起加茂修司。
他也說過類似的話。
「我們只是不希望你和五條家扯上關係而已。如果你不是他的學生,那對我們而言,你當然是活著更好。」
「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什麼……」芙洛拉喃喃自語。
「有可能。」
五條悟說著,捏住手機的一角輕輕拍在芙洛拉頭上還給她,接著又自然無比地揉了揉她的頭:「不過也別擔心,交給我吧。而且說到底,那都是些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影響不了你的現在和未來,所以芙洛拉也沒必要太在意,就當等著聽個老掉牙的故事好了。」
聽到他這麼說,原本她心裡還有些緊繃的情緒瞬間放鬆下來。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一如既往的校內校外兩頭忙。生活過得就像一串被綁在繩子上的鈴鐺,每天眼睛一睜就緊張搖晃著響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