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長襪的動作頓一下,總感覺這句帶著冷笑的話聽著格外瘮人,但還是解釋:「跟憂太沒關係。我是因為……擔心執行任務的時候,會被弄壞所以才摘下來的。上次遇到血疫咒靈的時候就差點被弄壞了。」
「是嗎?你之前戴的怎麼沒見你摘過?」
摘不摘的很重要嗎?她很想問。明明之前隨手送野薔薇他們一些東西時,他也從來不過問學生們到底是怎麼處理的,只是想到就送了而已。
但想歸想,嘴已經快過腦子先一步坦白:「那不一樣。這是老師送的所以……」
外面短暫安靜片刻。
再次開口時,芙洛拉感覺他情緒已經莫名好一些了,至少語句的尾音沒再壓得那麼平:「這樣啊……那早上和葵說的那個是怎麼回事?真的假的?」
「葵?」她反應了幾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誰,然後又有些茫然,「我說什麼了?」
隔著牆壁的視野就沒那麼清楚,只能看到類似熱成象色塊的人影在移動。
凡是被她摸過和踩過的地方,都留下了只有六眼才能看到的咒力痕跡。星之彩的特殊顏色將原本殘留著的各色斑駁人類咒力覆蓋,重新清晰勾勒出物體原本的形狀。
他看著那些由她帶來的色彩,莫名想起幼時曾經去芬蘭度假時見到的漫天星河與極光。
都很像她但又都不是她。
「他不是問了芙洛拉喜歡的人是誰嗎?」五條悟的聲音透過門口布簾傳來,讓她頓時嚇一跳,有種被正主抓包的驚慌失措感。
半晌後,她終於勉強找回自己平時說話的聲音,糾正道:「……是喜歡的類型吧?」
「然後芙洛拉回答了『是憂太』?很具體的回答誒。」看不到他的人,只能聽到聲音,像是試探像是好奇,像是漫不經心又別有用心。
跟貓似的。多變又難懂。
不過考慮到這個人向來是非常樂意吃學生之間的瓜的,問這一嘴估計也就是純粹好奇。
這麼想著,芙洛拉有些煩躁地輕微嘆了口氣:「沒有。我那句話不是喜歡憂太的意思。」
「不是嗎?」是帶著點笑意這麼問的,大概是覺得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心事很有趣吧。
搞不好下一句就要說「唉呀,就算是也沒有關係啦,畢竟憂太可是很好的孩子,也是老師教出來的,絕對放心哦。對老師坦誠一點嘛,會幫你保守秘密的」之類讓人心肌梗塞的話了。
不過意外的是,五條悟什麼都沒說,只重複問:「真的不是?」
「不是。」她回答,「我那時候是被東堂問懵了,就想問問憂太是怎麼回答的。結果才剛喊出來憂太的名字,東堂就原地開悟了,我根本來不及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