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醒的時候,一陣前所未有的頭痛頓時差點讓他又昏過去。那種感覺真就像夏油傑說的,跟術式開太久,嚴重得快把腦子燒壞的後遺症一樣。
至於芙洛拉,也許是那次因為他說的話太刺人太難聽,她後來也逐漸開始避免出現在五條悟面前。就算遇到學校集體活動而不得不碰到,她也就當不認識對方,不僅坐得離他遠遠的,也不會對他說任何話。
客觀來講,這似乎是好事。
因為五條悟現在自己腦子裡都是一團亂,天天動不動就爆發世界大戰,自己跟自己左右互搏。還好幾次因為打輸了,被弄得狼狽到止不住地流鼻血,最後只能去找家入硝子幫忙反轉。
知道以這傢伙的身體素質,脖子以下的部分完全金剛不壞,那必然是不可能有什麼疾病的。
所以有大病的一定是脖子以上頂著的那個玩意兒。
再考慮到十八歲的青春期少年,已經開始朝男人這種可怕生物發展的天性,家入硝子覺得自己悟了,於是毫不留情掀他老底囑咐:「平時就少看點片吧五條。這個年紀都能被弄得不停流鼻血又動不動昏倒,怕不是人都被快搞萎了,趕緊節制點啊。」
五條悟:「……」
誰懂他清清白白深閨六眼,竟然一朝風評被害。氣得他當場就要一拳砸穿校醫院房頂,最後被夜蛾正道用以愛的鐵拳搶先一步指遵鎮壓。
而發生這一切的時候,芙洛拉就在旁邊辦公桌前整理資料,從頭到尾沒有抬頭看過他一眼,也沒有開口說過任何話。
好像他們是根本不熟的陌生人。
所以對於他的身體狀況和發生的事,她既不關心也不在意,只把他們都當空氣。
想到這裡,他忽然感到一陣非常怪異的不爽和窩火。
明明在那些記憶里,只要另一個五條悟稍微哼唧兩句「好累哦」「眼睛痛」之類的廢話,她都會立刻緊張起來問這問那,充滿關心,還笨拙地試著用手給他按摩頭痛的地方,買各種甜品來哄他開心。
但現在,她只是坐在那裡,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也不知道在盯著手裡拿著列印紙發什麼呆。
那些列印紙又有什麼好看的?!
想到這裡,五條悟伸手格外煩躁地撓了撓頭髮,沒好氣道:「不關這個的事,就是不知道哪裡有問題,可能半夜還會突然流血。你不該給老子開個住院觀察嗎?要是半夜又流血,老子沒醒過來怎麼辦?」
家入硝子正在填病曆本的手一頓,抬頭,表情微微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你不是討厭住院嗎?而且我都給你反轉過了,能有什麼問題。」
「那之前幾次不也是反轉好了又出問題,不該住院讓人時刻看著嗎?」一番話被他說得理直氣壯,有理有據得連夜蛾正道都沒想起來哪裡有問題。
於是夜蛾說:「那悟今晚就在校醫院住著,要是再有問題也好及時治療。」
話剛說完手機又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