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這樣呢?
伏黑惠不是那種會多問的人,也知道五條悟不主動說的事,那就是不打算告訴他們,可心裡還是會有種略帶煩躁的在意感。
「沒事。」最終還是沒問出口,他只有點生澀地說,「您注意休息。」
聞言,五條悟好像很驚訝,抬頭看著他靜靜一秒後突然笑起來,繼而歪著身子坐在轉椅上,單手支著臉側望著他說:「惠是在關心老師嗎,這更少見了嘛!聽到真的超開心哦。」
但從伏黑惠的判斷來看,他此時的真實情緒應該還是沉著的。
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牢牢系住,一直延伸到根本看不見的漆黑水底。堅冰封凍的表面倒映出來的,只是他過於擅長應付不同人用的各種面具而已。
他被什麼東西牽絆住了。
不是指本就已經被各種任務塞滿的時間,而是整個人。
這個結論讓伏黑惠覺得很詭異。大概是最近他和虎杖他們的任務也挺多,所以忙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才會這麼覺得。
於是他隨口搪塞過去:「畢竟作為老師,自己都時不時就在課堂上睡著也太奇怪了。」
如果是情緒正常的時候,聽到這種話應該會說「那也沒辦法嘛,怎麼想都不能怪我的,明明是那些超煩人的爛橘子和咒靈的錯。昨天就有遇到巴拉巴拉……」。
但五條悟這次卻只是笑笑,語氣聽不出是懶散還是單純的累,或者兩者都有,所以才會格外平淡:「說得也是哦。作業已經收到了,惠去準備上其他課吧。」
所以說,情況應該是很嚴重。
伏黑惠躊躇片刻,罕見堅持追問道:「是因為芙洛拉前輩的事嗎?」
五條悟抬頭看著他,放平的嘴角讀不出任何情緒,冷白漂亮的臉孔上表情匱乏。
「自從她消失以後,您就一直這樣。」他客觀陳述道。
「畢竟是很心愛的學生不見了,肯定會難過的。在這件事上,老師也只算是個普通人吧。」五條悟這話聽起來是回答了伏黑惠的問題,但又什麼真正有用的信息都沒說出來。
少年聽完他的最後那句話,微微睜大眼睛,欲言又止幾秒後,最終還是因為即將上課而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情況仍舊沒有好轉多少。
凌晨三點十分,五條悟剛從一連串的任務和尋找行動中脫身,好不容易躺在教師公寓房間的沙發上,才短暫睡著了不到一個小時。
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被捲入那些逼真得完全感同身受的通感場景里,而是莫名夢到了芙洛拉剛入學時的一些事。
那時候因為五條悟正在北海道出差的緣故,去機場接芙洛拉到高專的人是夏油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