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到五條悟面無表情盯著屏幕的模樣,頓時被嚇得渾身一凜,連眼鏡都跟著掉下來掛在鼻尖上,掌心裡都是汗。
經驗之談,他印象里五條悟生氣的時候,從來不會大喊大叫或者非常直白地表露在臉上。反而越是一言不發,面無表情,那實際情況其實就越嚴重。
所以現在這副冷漠到一點情緒都沒有的樣子……
伊地知還沒想完,夏油傑忽然開口:「東西倒是真的,可是這就這麼擺在這裡讓我們找到也太奇怪了吧。」
「因為他就是想讓我看到。」五條悟開口。
他的眼睛裡是術式持續運轉帶來特殊光亮,仿佛是燃燒起了什麼東西,又亮又冷。語氣卻沒有任何感情,冷冰冰得像是在拿凍結的雪去磨人的耳蝸。
「您是指……」乙骨憂太有點詫異。
「很明顯吧。」
五條悟說:「因為自身術式和咒力都太過普通,禪院家向來不重視他,所以他才會去偷吞生半界。這個特級咒物是當初御三家相互爭奪過,卻又沒有決定歸屬權,最後只能一致同意存放在高專里的。」
「退學以後,他帶著吞生半界逃走,花了幾十年去研究到底怎麼運用這個咒物。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如果吞生半界落入了禪院本家手裡,他們是絕不可能把東西又給回到禪院裕志手上,讓他去研究怎麼創造高級咒靈的。」
「在能夠基本掌握吞生半界的力量以後,他開始重新出現在高層,尤其是禪院家的視野里。以合作交易的形式答應幫忙對付芙洛拉,交易條件是什麼無所謂,反正那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讓高層,讓那些曾經看不起他,傷害他的人付出代價。」
「最好是死。」
「所以。」夏油傑很快理解到他的意思,「在發現自己被冥小姐監視以後,禪院裕志假裝逃走卻又故意留下這一屋子的證據和線索,就是為了讓我們知道這一切都是高層的意思。」
「他也知道悟很看中芙洛拉這個學生,如果她死了,那悟和高層之間一定會爆發衝突。」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好友:「你打算怎麼做?」
乙骨憂太同樣看向五條悟,看到他幾乎是沒怎麼考慮便開口問:「憂太一會兒沒有其他事了吧?」
「沒有了。需要我做什麼嗎?」
「那憂太回高專的時候幫我跟校長說一聲,晚上約好的見面我來不了,得改時間。板橋那個任務傑幫我處理一下。」
知道他這是已經作出決定了,夏油傑毫不意外地答應下來,順便問:「那個任務應該也很快的,要我跟你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