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的糊塗腦子還卡在「這什麼玩意兒」上,來不得及作出分辨和反應。下一秒五條悟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好像被打開了什麼詭異的開關。一瞬間瞳孔緊縮,臉紅到連鎖骨都在發燙,渾身僵硬著輕微戰慄,好像馬上就要壞掉了。
芙洛拉連忙伸手環繞在他脖頸上,打斷他倒吸口氣試圖遠離的動作,飛快解釋:「還有硝子前輩!我們三個是在商量怎麼讓悟心情好一點……救命,憋死我了……等會兒等會兒,還沒完……我想說,我真的沒有不相信悟。我只是太喜歡也太害怕失去悟了,所以會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對不起!以後不會了,我……等等,你在摸什麼?」
說到最後連尾音都開始不由自主地發抖。
連衣裙腰間的鏤空綁帶設計原本是為了勾勒身線,但現在顯然更是方便了對方的進犯。一切感官都像是集中在了被他手指觸碰到的肌膚上,綻開一連串的尖銳戰慄直衝頭頂。
綿密粘稠的吻從嘴唇來到脖頸,隔著薄薄肌膚精準含住脈搏激烈跳動的地方,舌尖挑逗著那顆驚慌失措的心臟。
很詭異的,五條悟此刻的舉動讓芙洛拉莫名想起了蒼星淚縛,那條藍眼睛的白蛇。
每次纏繞上她身軀的時候,它也特別喜歡伸出冰冷柔軟的蛇信,時不時便格外親昵地舔舔她脈搏的位置,好像想要以此確定她心跳的頻率。
被這樣死死壓進被子裡的感覺不太好受,因為五條悟實在太重了。
過於高大的身形將她密不透風籠罩在下面,不管摸到哪裡都推不動,緊繃得像是被某種瘋長的寄生植物死死束縛住,拼了命地想要把她一寸一寸吞沒進去,徹底合二為一。
被手臂禁錮的地方開始傳來微妙的痛感,實在是被抱著被壓著太過用力。那些分不清是渴求還是掠奪的本能反應,灑落在頸窩裡燙得渾身戰慄的呼吸和親吻,都讓她感覺自己根本就是在被對方纏繞著進食。
恍惚間,芙洛拉嘗試挪動著拉開距離,想要喘口氣。
可剛一動,就被他不由分說拖回去重新吻住嘴唇。迫切得好像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所以再也不管不顧,類似只爭朝夕那般肆意親密。
不斷有過燙的呼吸發著抖被渡過來,只能別無選擇地吞咽,以求勉強得到些殘餘的氧氣。過於濃烈的眩暈和沉迷感在腦海里不斷升溫,她感覺自己的整個意識都被淹沒進這種帶著氣泡的紅酒里,就差徹底崩壞了。
可五條悟卻在這時候安靜下來。
說是安靜不太準確,因為她還能清晰聽到他斷斷續續的急促喘.息,暖燙的氣息撲落在她凌亂的胸口,那種半是擁抱半是壓迫的姿態也沒有改變。
世界在這種暫停里維持著微妙的平衡,如同被懸掛上纖細的蜘蛛絲。當她伸手輕輕貼上他的後背時,她感覺對方幾乎是克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好像是她掌心裡藏著火焰。
「悟?」芙洛拉叫他,指尖順著他緊繃僵硬過度的脊背緩慢撫摸,聲音很輕,很猶豫,「是……很難受?」
「別摸了……」他說,含混不清的聲音類似從胸腔里被艱難擠出來。每個音節都帶著明滅不定的火花,落在她胸口時都是燙人的。
腦海里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