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同行離開的夏油傑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猜測:「悟說的是芙洛拉?之前好幾次都是她一個人留下來等你的。」
「是啊。」他回答得很坦然,引來夏油傑短暫而安靜地注視。
「怎麼了?」他看到好友的目光。
「沒什麼。」夏油傑笑下,拎著手裡教師制服外套的動作很隨意,「只是覺得今天天氣很好,很適合放風箏。而且悟也是真的對她很費心。」
費心到隱隱約約已經快把自己給賠進去的程度。
甚至在這個過程中,那根風箏線都是五條悟自己交到芙洛拉手上的,只是心裡自覺與否,旁人無法猜測。
畢竟遞出去的人總是太過輕佻不定,無法捉摸,習慣於把一切都弄得像是一個沒有謎底的難懂玩笑,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到底如何。
收到手的人也還完全懵懂糊塗,毫不自知,敏感不安的本性讓她更容易看到兩人之間仿佛不可逾的距離感。
但不管怎麼樣,行為總是不會騙人。
他們之間總是有一種非常微妙的,看似緘默隱晦,卻又盛大喧囂到人盡皆知的奇怪默契。
相當明顯的一次,是在芙洛拉的畢業考核任務里。
儘管抽籤結果顯示,她抽中的任務來自於夏油傑。
但在聽完輔助監督說完任務要求後,她卻古怪地沉默一瞬,然後很平靜說:「您確定嗎?這麼跳脫的要求明顯是五條老師的風格吧?」
站在車旁的輔助監督愣了愣:「可是……名單上是寫的夏油先生來著。」
「簽名能給我看一下嗎?」
她接過對方遞來的紙質文件翻到最後一頁,看到了那個所謂「夏油傑的簽名」,頓時有些好笑地確定:「這種又尖又隨性的筆鋒,明顯就是五條老師的字啊。用的還是我上次送他的那瓶鲶魚墨水瓦那綠松石色。」
輔助監督充滿驚訝地看著他:「可是……五條先生,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好玩呀。」芙洛拉頭也不抬地回答,看起來並沒有被捉弄的不高興,只搖搖頭笑著,「畢竟夏油老師也不會計較這些。搞一個專門逗人玩又高難度的任務,既是對學生的鍛鍊也是逗他自己高興嘛,還能趁機甩鍋給夏油老師,簡直是三重開心。」
輔助監督:「……」
她不理解,她大受震撼。
「我們幾個的任務分配有匯報給學校老師們嗎?」她又問。
「有的。剛抽籤結束就已經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