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眼睛左右看了看,被五條悟捏住臉強行掰過去對著他。
「因為一直都可以感受到呀。」他一邊撫摸著她的臉頰一邊笑著,好看得要人命的藍眼睛都微微眯起來,像極了那種舔過貓薄荷還在回味的貓。
一句話給芙洛拉整個CPU都點炸了,只能被迫呆在原地,看著五條悟單手撐著頭歪靠在沙發上,臉上表情半懷念半回憶地繼續說:「一開始是因為發現可以透過那個冒牌貨的視覺看到芙洛拉,想要確認你的安全,也想多看看你,所以才放任那個詛咒感染到我的。」
「結果後來發生的事嚇人一跳啊。原來芙洛拉也可以這麼坦誠又主動的嗎?有點生氣哦,剛剛說過了吧?會生氣。因為你都沒對我這樣過。就算知道芙洛拉是因為太喜歡我了,所以才會被那個冒牌貨騙到,裡面發生的事也不是真的,只是來自於我們兩個過去的回憶重組產生的幻覺而已,但還是好生氣哦。」
說著說著還笑了笑。
跟剛剛提到去年冬天死了兩個爛橘子的笑容一模一樣。漂亮得咄咄逼人,艷麗得毛骨悚然。
「所以有試過能不能直接殺掉他來著。不過那邊有主場優勢,操作起來很麻煩,最多只能讓他昏迷或者大腦崩潰流血之類的。」
越說越恐怖了。
原來吞生半界裡那個少年五條悟的異常,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嗎?
芙洛拉愣愣看著面前的教師,能明顯感覺到他這會兒應該還是在生氣和介意的。所以儘管說話時的語調依舊是輕飄飄的,好像沒怎麼認真,純粹是在搞什麼戰後復盤一樣,但每個拖開的尾音都充滿壓迫感。
而只要不笑和刻意偽裝熱情,五條悟身上那種過於冷冽的本性底色就會格外囂張又鮮明地流露出來。
和他此刻手上正捏著芙洛拉的手指,無意識揉玩交纏的動作對比起來,充滿矛盾的分裂感。
「ああ——說到這個。有次我馬上就要成功了來著,結果被芙洛拉一直哭給哭回去了。」他忽然將眼珠一轉,瞬間鎖定在芙洛拉身上。
這種類似被狙擊.槍的血紅準星突然鎖定的感覺,讓芙洛拉僵硬半秒。
「哭得好傷心哦那時候。」五條悟說著,修長手指輕輕摸了摸她的眼尾,「就真的這麼擔心他嗎?」
「因為是老師所以才會非常擔心的。」大概是三年多以來的習慣使然,芙洛拉在面對這個已經二十九歲的五條悟時,總是會下意識稱呼他為老師,而不是像對著曾經的少年那樣叫他名字。
「那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吧。」他捏著芙洛拉的手,很輕易就能將她的手整個包進去,食指和拇指緩慢摩挲著她的手腕。
印象里,五條悟好像真的很喜歡捏手腕這個動作,也很喜歡捏著她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