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到一半的時候,芙洛拉感覺車子裡有些悶。
她低頭看了看車門內側把手上的按鍵,一時間找不到應該按哪個才好。
還在她糾結的時候,旁邊五條悟頭也不抬地開口:「後排窗戶打開。」
「好的。」
司機是在五條家工作了許多年的人,這次是特意遵照長老們要求來接五條悟回本家,說是有什麼極為重要的事情。為此,本家的人已經早就開始里里外外地忙碌與準備。
「因為老師很久沒有回去過了嗎?」芙洛拉問。
印象里五條悟好像是基本不太回去的,至少在她上學這幾年裡,她都沒聽到他有說過要回本家什麼的。
「也沒有很久吧。去年就回去過一次。」他說的應該是在清理過高層,得知朝日奈家族與曾經御三家恩怨的事以後。
「再之前呢?」
「那好像的確沒有。」
所以也完全能理解,五條家這次居然還特意派司機來接的行為,像是生怕對方反悔跑了似的。
畢竟正常的普通家庭太久沒見到孩子都會想,更別提對六眼有著狂熱崇拜的五條家來說。自家小神子從出生起,就理所當然被無數人捧在頭頂,供在神壇上。
乍一聽簡直跟什麼不可名狀的邪.教組織似的。
怕不是當初送孩子離家去東京上學的時候都給心疼壞了,暗地裡沒少琢磨怎麼才能把高專買下來。
聽夏油傑說,當初剛入學那會兒,五條家就三天兩頭派人過來送這送那,生怕五條悟哪裡不習慣,甚至還籌謀著在旁邊搞個獨立公寓出來,再派指定的家傭們跟著照顧才放心。
當然這個提議連同那些人都被五條悟臭著張臉一頓凶了回去,並且勒令以後沒叫他們都不許再來,這才消停。
說來也很神奇,明明是從小被無數人縱容嬌慣著長大的大少爺,倒是沒什麼惹人厭的挑剔脾氣,在高專上學三年的時光里還自由撒歡兒得非常快樂。
唯一一次有苗頭還是在剛入學,拎著行李箱走進學生寢室的時候,看著裡面堪稱寒酸的陳設睜大眼睛「哈?」了一聲,然後就噘噘嘴原地接受了。
後來夏油傑問起來的時候,他倒也直言不諱:「剛看到的時候是會有點驚訝吧,畢竟這個大小真的跟老子家廁所差不多啊。」
「……」
但後來孩子還是快樂得根本不想回本家,放假也是拉著好友天南地北到處吃喝玩樂,甚至一年級的暑假都是直接跑去夏油傑家蹭吃蹭住,就差忘記自己姓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