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試試看這個?特意讓做成的中華風熟食來著,在京都這邊還是算特產了」,「上面那些生的不愛吃就給我好了,下面松茸卷是熟的」,還要被強勢圍觀,可能已經上升到了家門不幸。
中途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趁著一眾長老們終於和五條悟搭上話了,開始叭叭什麼咒詞什麼方式的間隙,芙洛拉戳了顆丸子塞嘴裡。
咬開的瞬間沒想到這玩意兒還會爆汁,燙得她差點跳起來,止不住地倒吸涼氣,總感覺上顎都快被燙掉塊皮。還好五條悟很快反應過來,馬上將自己那杯冰一些的水遞過去。
她端起來一口氣喝到見底,這才緩過來。
「沒燙太嚴重吧?」這是五條繪里奈的聲音,她看起來有點擔心的樣子。
芙洛拉完全沒想到她會在意自已這邊,正想回答,下頜被五條悟兩隻手指捏住:「嘴張開,我看下。」
她照做,看到他半摘不摘墨鏡打量一眼,撇撇嘴:「估計要起泡,炸物和帶芥末的東西就別吃了,會痛的。」
然後是五條繪里奈忽然開口,請管家幫忙再送一些不燙又軟和的菜式過來。
「實在不好意思……謝謝您。」她驚訝之餘很快道謝。
「沒關係。」五條繪里奈笑笑,神情看起來仍舊是那副格外溫柔的模樣,以及一些難以掩飾的落寞與羨慕。
芙洛拉有些好奇她為什麼會這樣看著自己。
直到晚宴結束,她和五條悟回到洋館後主動提起這件事。
五條悟看起來也有點茫然。
短暫地思考後,他只平靜到不露任何情緒地回答:「她是我的生身母親。不過我出生以後,並沒有在她身邊真正待過。」
也就是說完全不熟,也沒有任何正常的母子親情了。
「那老師小時候,是誰帶大的?」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對於五條悟的童年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家裡的傭人。也沒有固定是誰,每個月見到的都不一樣,我也從來記不住。」
聽完這個回答,芙洛拉好像能理解,五條悟身上那種好像與世間萬物都缺乏聯繫感的感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了。
被從小就人為切斷,且刻意隔絕了正常情感聯繫的六眼繼承人,才是能夠公正庇護整個五條家榮光的神子。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被過度影響自身的情緒與判斷,就像藍洞之下一萬米的深暗海底,是永恆的寂靜。
他生來就是屬於五條家的,被整個家族用盡一切去供奉崇敬著,絕不能被任何一個具體的人以具體的關係獨占。
「不過比起這個。」五條悟輕描淡寫地略過剛才那個話題,轉而習慣性牽著她的手揉捏手腕,「芙洛拉難道不好奇解除詛咒的事嘛?」
「反正老師不會讓我吃虧的,當然沒有問題。」她這麼說,心裡還在回想剛才五條繪里奈的眼神,然後問,「不過,他們這麼容易就把解除詛咒的咒詞和方法都給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