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在凌亂的頭髮下看起來格外紅。
也不知道是本來就紅,還是光照的原因。
「怎麼選這張照片嘛!咱倆沒拍過其他更好看的?」他半抬起墨鏡,看著那張傻乎乎的打盹照笑得不行,然後突然揮手,「不行,這個我看起來好像智商都下降了的樣子,趕緊給人家換一個。」
可芙洛拉卻立刻收回手機緊緊抱著,淺翠色眼睛警惕地看著他:「不要。我就喜歡這個,超級超級喜歡。」
「原來芙洛拉喜歡笨蛋嘛?」
「我喜歡你!老師要當笨蛋就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才感覺壞了。看這貓笑得超級開心的樣子,剛剛那句話可給他聽爽了。
想鬱悶但又覺得有些習慣,畢竟這貓的心眼子向來比獄門疆還多。
晚上六點半,她準時來到庵歌姬預定的,一家名為「隱れ酒場ともしび」的居酒屋。
剛下車,芙洛拉就看到乙骨憂太也正好從另一輛帶著高專標誌的車上下來。
兩人聊著關於星之彩詛咒解除的事,乙骨憂太替她感到高興的同時,也有點驚奇:「不過,五條老師居然真的沒有跟你一起來嗎?」
話音剛落,穿著一身黑色高定風衣,臉上帶著墨鏡和口罩,整個人全副武裝得好像國際巨星出街,必須三百六十度防偷拍的東京白毛晴空塔堂堂登場。
乙骨憂太目瞪口呆:「……呃,老師?!」
芙洛拉深吸口氣:「我已經只能掙扎到這裡了。」
掙扎的結果就是,主動帶個口罩假裝不是五條悟。選個座位還精準挑到對角線,既能在庵歌姬不遠不近的背面,彼此眼不見心不煩。又能仗著自己個子高,不管和芙洛拉中間隔多少人都能互相一眼就看到。
而庵歌姬對這個結果的反應也出乎意料的平靜,除了有些面目猙獰,咬牙切齒以外,倒是完全沒有責怪芙洛拉的意思。
「畢竟那個笨蛋煩人得很我知道,至少我現在這個座位看不到他。」
但其實還是有芙洛拉意志不堅定的原因。她心虛懺悔。
理智的末梢上,她也覺得這樣不好,不管什麼事都完全拒絕不了對方,怎麼看都有大問題。
但剩下的全部都在理直氣壯——「他這麼可愛,全都答應又怎麼了?!」
總之,她也算是在平靜地接受自己沒出息這件事。也不怪一場短暫的聚會,很快發展成庵歌姬給她和乙骨憂太現場問診,是不是腦子哪裡出了問題,怎麼會油鹽不進地認為那傢伙做什麼都是對的。
「歌姬別太過分了哦。」那邊五條悟正歪著頭正在手上看菜單,「大齡單身有沖天怨氣可以理解,但是怎麼可以試圖洗腦別人的女朋友啊。不會是取向有問題吧你,算盤打得太響了,讓我有點害怕誒。還有憂太這樣的學生,你沒有所以嫉妒也沒辦法嘛,人家就是比較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