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也不動,只轉著眼珠看著她,雪白密集的睫毛眨弄兩下就是勾人心肝的漂亮,眼底情緒里有點不明真假的輕微委屈,臉上是皮笑肉不笑的危險表情:「咱倆這點年紀差好像也完全不夠做你養父的吧?」
如果是以前還只是師生關係,同事關係的情況下,她肯定會順坡下路,狂拍貓屁哄得對方開開心心。
但壞就壞在,一旦陷入這段戀愛關係里,她自己都感覺快被對方寵壞。情緒穩定的優點有沒有學到還有待考究,戳人尾巴尖一點就炸毛的本事倒是學會了。
再加上那麼大一個客觀事實擺在那裡,實在讓人想不看到都難。
於是芙洛拉吞咽一下,小聲提醒:「十億伏黑惠?」
看表情,這句話是絕對把五條悟弄得哽住了半秒的,甚至深吸口氣沒有說話。
不過也就只有半秒。
因為緊接著,他就很突然地笑出來,指尖勾著眼罩朝上抬了抬,笑得非常意味深長。連帶著原本只是摟在她腰間的手,也開始不安分地摸索。
察覺到芙洛拉下意識想要退縮的動作,五條悟很輕易就將她抱回來按在自己腿上,低頭看著她:「這樣呀。那之前哭起來都叫『老師』和『悟』,今天晚上準備叫什麼?」
她頓時目瞪口呆,感覺整個人都快抖起來:「你……不是要,回……回學校嗎?」
「明天我的課排在上午快十點,從家開車過去也來得及。」
一句話等於宣判了她的極刑。
大半夜折騰下來,完全記不清自己被搓圓捏扁反覆摺疊多少次。被欺負著誘哄著喊了些什麼羞恥度爆表的稱呼也沒有印象了,只記得徹底斷片之前,她似乎是在神志不清地情況下說了「我愛你」這句話。
五條悟似乎有點愣住了。
藍眼睛裡本就明亮得格外不正常的瑰麗艷火越發沸騰灼人,局面也瞬間失控,將本來就纏人又難熬的時間越發被不知厭倦地拉長。
已經承受了太過超過極限值的尖銳刺激,腦子裡那根叫做求救的弦被五條悟掐斷得很徹底,即使再想喊出口也得咬碎了咽回去。因為在這種時候,她的躲避與不知道向誰的求救,都會被不講理的大貓理解成抗拒,甚至扭曲為一種有人試圖插足進來的妒火。
他像是一個永不知足的黑洞那樣,壓制著她,捕獲著她,再一口一口將她仔細品嘗著完全吞沒。
芙洛拉感覺自己就快變成那些被撞碎在礁石上的泡沫。從身軀到意識都被完全融化分解,最後又在五條悟手裡聚攏成脆弱的實體,稍微擠一擠就會流出源源不斷的,只屬於他的珍貴愛意,最後奉送到他嘴邊被他吃下去,融為一體地占有著。